数月前李泱刚一回京,他便立即让阿碧去取那所谓的证据,在看到那封以假乱真的信件的时,游夙就明白了李泱存着什么心思,即便他不知自己与冯攸连之事,可若有必要,恐怕李泱也会伺陷害他私自与朝臣结党。
临近政事堂,游夙的脚步反而忽地停住了,不远处站着几位锦衣人,还停着几驾步辇,隔着轻纱似能看到辇中妇人,耳边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听得游夙心头一紧。
定阳夫妇今日约了人一同进宫打球,此时正想叫了李泱一道过去,而那步辇中的妇人正是定阳公主与雍王妃。
驸马叶临望见游夙,也是暗吃了一惊,但他很快明白过来,游容成婚,游夙这个做弟弟的是该回来。他上前笑道:“季夏你走了一年多,若非叔明大婚,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见你这朔方节度使。”
崔妧闻声侧头望了过来,又沉下纨扇,朝着游夙轻轻点了点头。她额心的金箔花钿在阳光下闪烁了着,映着她姣好温婉的翠眉秀目。
定阳夫妇的长女秋娘朝着叶临跑来,捂着嘴脆生生地笑道:“阿爹阿爹,多闻弟弟尿了!”叶临将女儿抱起,笑着对游夙到:“秋娘该叫你一声舅公,我听着倒把你叫老了。”游夙年纪虽不及他长,可他是皇后的弟弟,辈分倒比他们都要大。
游夙并未理会叶临的玩笑话,若有所思地问道:“多闻?”叶临恍然大悟,解释道:“那是雍王的儿子,前几日才刚满月,小字就叫多闻。”
多闻乃是佛教护法大毗沙门的汉译,以示毗沙门天福德广布,闻于四方,那孩子以此为小名,可见李泱夫妇的爱子之心。
叶临不懂游夙的悲欢,也并未发觉他眼中的失意,继续笑道:“王妃临盆的前一日,雍王正在誊抄毗沙门天王经,于是便借了多闻为小名。多闻的眼睛同雍王真是一模一样,连陛下都说像···”
叶临尚在滔滔不绝,游夙却一字也听不进去,他直直地望着奶娘怀中懵懂不知的多闻,那是融着李泱骨血的孩子。游夙犹记起去年秋初当他得知崔妃有孕时的心境,转眼间李泱娇妻幼子在侧,而他却仍是两手空空。
自顾自地说了半晌,直到秋娘闹着要下地,叶临才止住了话头,好地问道:“你该见过宅家与皇后了吧?怎的又到这里来?”
游夙收敛了思,微微笑了笑道:“我方才向陛下述职,如今朝中雍王殿下领诸事,我也该过来将朔方军情禀报一二。”
叶临了然地点了点头,道:“也是,那看来雍王今日倒不便同我们去打球了,方才我遣奴子去问,他正与户部的人在说话,也该出来了。”他话音刚落,便瞧见了李泱的身影。
李泱从政事堂出来时原还想着户部的事务,可在一片春深中望见游夙的那刹那,他不由地怔了怔,李泱知道游夙左右不过是这几日回来,但他仍觉得有些突然。
既然游夙要禀报军务,叶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