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睛,望着那墨色山水屏风,低声道:“既然是晚上,他为何还要随身带着印信?又为何不是更重要的雍王印信?这是障眼法,他在迷惑别人。”游夙逐渐缓过,低喃道:“他不会死的。”
他绕开阿碧,一脸阴鸷地往外走去,向那守卫命令道:“从近卫营中挑选得力能干的五十人,十人一批,随我乔装赶赴并州,立即去办!”
游夙的色沉郁得可怕,短短几步之间,他心中已经掠过数种可能,他甚至想到了也许此事至始至终就是李泱为他设下的圈套,为的是骗他出朔方,这样的事情李泱不是做不出来。
可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去,因为他真的怕,怕从此再也见不到李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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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雍王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眼下却又遭到刺杀,朝中流言揣测不绝,皇帝遭此重击一病不起,连中书门下的诸位近臣都不见。
徐奉光发来的信件文书李沣自然都看了,李泱如今生死不明,若皇帝能即刻立他为太子,那即便李泱侥幸逃脱,又捡回一条命回京,可长安大局已定,李泱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徐奉光方达已在四处搜寻李泱,他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皇帝病情反复,而朝中人心不定,正需要他主持大局,虽听闻皇帝不见人,可李沣还是进宫求见,他来时志满意得,不料被千牛卫拦在了宫门前。
李沣本不把那千牛卫放在眼里,冷声道:“我要见宅家,你去通传便是。”
曾甫岩却不肯退让半分,正色道:“殿下恕罪,陛下早已下旨不见臣工,我等乃是皇帝亲率,卑职不敢违旨。”
没想到这小小的千牛卫居然还敢如此托大,李沣愈加不悦,哼道:“我是陛下的儿子,正值多事之际,我理当为陛下分忧。”他说罢便不顾阻拦,径直往里走去。
曾甫岩一挥手,几名千牛卫立即拦在了李沣身前,他道:“殿下您是陛下的儿子,可亦是陛下的臣子,今日闯宫实在不妥,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恐会对郡王殿下不利。”
“你!”李沣竟没想到此人如此能言善辩,但硬闯也的确无益,他冷笑道:“也罢,宅家迟早会见我,而你,就好好守着这宫门吧。”说罢便拂袖而去。
曾甫岩冷冷地注视着李沣远去的身影,今早晋安公主来请安,皇帝都不见,更何况濮阳郡王。而且李沣此时来见,用意昭然若揭,李泱遭遇不测,曾甫岩心中也十分着急,眼下情况不明,能多拖住李沣一时也是好的。
雍王妃已昏厥过去数次,皇后念及王妃腹中胎儿,又将她接入宫中暂住,以便能就近照料,可怜那孩子尚未出世,父亲却生死难测。曾甫岩心中暗叹,只祈盼李泱能早日平安归来。
灵武距并州近两千里,可游夙一行只用了短短三天便赶到了并州,他们在并州城中及附近州县找寻数日,可仍不见李泱的身影。并州城中戒严,官府出了告示言明是为搜查袭击雍王的突厥逆贼,这几日天天仍能见到天兵军来往于城内外,想必也是一无所获。
游夙虽不信李泱就此殒命,可一日找不到他,游夙心中的不安便又多一分,他亲自带着一队人在城外搜寻,他不断扩大找寻的范围,但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