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完一箭,游夙又取过一支羽箭,再次搭弓,道:“当初我让蓝双走时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倒让别人钻了空子。”箭簇以同样的方式正中箭靶,尾上的白羽还在晃动。先前从楚州回来的人马被劫,有关尹嗣年挪用义仓之事不得不暂缓,如今信王又跟他过不去,这么看来,倒像是李沣预谋已久。
“如今也找不到他,可已经有不少人相信是你将他藏了起来。”游容道。
游夙目中冰冷,可唇边却仍有笑意:“阿兄,外面传的该是蓝双已死在我手下了吧。”
游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我也派人去找了,但就算上阿碧的人依旧还是一无所获。若此事真是针对你的,恐怕那蓝双不会轻易现身了。”蓝家人所述并非全假,现在所知,他们确实试过报官,也确实是无人理会,而他们也曾来过游府,但是蓝双只在游夙的外宅住过,当初游蕴仍在,游夙不可能将人带回来,因此府中家丁自然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姓蓝的人,只打发了他们了事。这时候,既然是信王主管此事,他又是那种态度,游容想见篮良等人也难。
“还有,长姊她……”游容不知该说什么,那日是李泓的忌日,对游舒而言意义重大,可就在那样的日子和场合,游舒维护宠爱多年的游夙却被闹出这样的事情。
游夙射完最后一箭,慢慢放下手,道:“是我对不起她。”此次算计他的人不可谓不高明,竟想到用这样的方式下手,游夙的眼底褪去愧疚,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浮起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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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接调令,至到达长安,傅绍秋始终满腹疑惑,他原以为自己的余生都将在嶲州度过,又怎知这一纸调令将自己再次召回京城。可最让傅绍秋不解的却不仅仅是如此,而是眼前的这个人,薛王李泱。
其实他一直对薛王心怀感激,谢他对自己母亲的关照,也谢他当初的临别之送,可如今细想起来,这一切却又有些不寻常。
李泱对傅绍秋的满目疑惑恍若不察,微笑道:“当初信王遇刺之事,与你并不相干,我早就说过,以明之的才能,重返长安只是迟早的事。”
傅绍秋离京不足一年,李泱的容貌身形自然也说不上有变化,他的态语气依旧,可傅绍秋却觉得眼前的薛王较之从前分明有了些不一样,傅绍秋走时李泱尚且默默无闻,但待他再次回到长安时,薛王已是今非昔比。傅绍秋不知今日李泱见他是为何事,只回道:“幸得殿下吉言。”
“你母亲可还好?”
“不敢劳殿下挂心,只是路途劳顿,下官的母亲在路上病了一场,抵达京城后,又休整了几日,如今已经无碍了。”
李泱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若只是为了寒暄几句,薛王大可不必让自己到他这别院里来,傅绍秋抱手一揖,问道:“恕下官冒昧,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