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半会儿的,千牛卫自然是来不及细问,游夙便道:“不管他们有何目的,既然惊了驾,那还是交由大理寺去审问吧。”
叫喊声仍旧不断传来,晋安仔细分辨,转头道:“他们好像是在喊冤。”
那几人冒死求见,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由,亦或是有什么求告无门的冤屈,今日是为皇帝祈福,又是李泓忌日,若能了结他们所愿,那也可谓是善事一件。他们不过三四人,且都被制住了,见见也无妨,就当做是积善行德。皇后稍作思量,便道:“带他们过来。”
游夙却仍有异议:“即便是有冤屈,那自然有大理寺主持公道,而且那几人来路不明,为保万虞,还请皇后速速移驾。”
皇后却摆手道:“无碍,我理他们远些就是了。”
既然皇后下了旨意,那三个男人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他们双手被反剪,上身根本动弹不得,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他一见皇后便以头抢地,大喊道:“求皇后为草民做主!”
看他那涕泗横流的模样,游舒心有不忍,那人的衣着还算是体面,竟如此难以自持,怕确是有冤屈,她道:“你且说来。”
“草民名叫蓝良,草民有一同胞兄长名叫蓝德,他前年欠了人一大笔钱,走投无路之下就上吊死了,可那债主却不肯放过他留下的那对孤儿寡母,三番五次上门催债,我们兄弟几个虽有些积蓄,可也有一大家子要养,一时间实在难以将钱还清,那债主便将草民的侄子抓走抵债,可怜我那老嫂子,孤苦无依,气急攻心之下竟一命呜呼!上个月我们哥几个凑够了钱,想将我大哥的遗孤赎回,可那债主竟说……”
他说的这里突然住了嘴,又是怨恨又是恐惧地看了眼游夙,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那债主说我那侄儿早已送去了游侍郎那儿。可我几次三番上游府要人,游府的家丁都说府中没有姓蓝的。无奈之下草民只能报官,但是那些官员一听事关游侍郎,纷纷推脱。草民走投无路,才冒死惊扰皇后鸾驾,今日之事乃是草民一人的主意,与我这两个弟弟无关,草民自知此乃重罪,流放杀头皆无怨言,只求游侍郎高抬贵手,放草民的侄儿蓝双回家,哪怕…哪怕他已不在人世,但好歹让我们几个做叔伯的将他的尸骨葬入祖坟,以告慰我兄长大嫂在天之灵!”
在蓝良声泪俱下的控诉中,竟无一人打断他,弹劾游夙的奏章并不少,可这一次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令人震惊,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蓝良说的每一句话都无疑于是在打皇后的脸面。
游舒的脸上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慢慢浮现上怒意与难堪。游夙情未变,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篮良,好似他口中说的并不是自己。
晋安实在是有些懵,转头看看游夙又看看蓝良,:“这…小舅舅,这…”
“你住嘴!”皇后甚少用这样严厉的口气与人说话,更别提是对自己的爱女。李洐也不停地向她打眼色,晋安立即住了嘴,只满目疑惑忧心的望着游夙。
今日是李泓的忌日,这些年来,每到这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