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给薛王,于公于私对你皆是不利,你凭什么以为到了那时他还愿意与你纠缠?”
听到这里,游夙才忽地停下脚步,不耐道:“那也由不得他。”这话说得太张狂,游容愣怔了一下,才道:“阿夙,起始之处你接近薛王本也是另有打算,而薛王肯与你相好,又焉知不是因为碍于你的权势,你与他之间本不该的。”连游容都觉得自己愈发婆婆妈妈啰啰嗦嗦起来,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别无他法,若游夙肯听进去一言半句,那他这番口舌就不算白费,可看着游夙抿着唇走远,游容便又觉得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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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李泱愈发得皇帝喜爱,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黄永,可欣慰之余他又有些担忧,从前李泱来去无拘束,可眼下朝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一不留便会成了众矢之的。皇帝的宠信永远是最惹眼的,皇帝喜欢谁,别人就会盯着谁,这样的道理,放在前朝后宫都一样。
阿冬见黄永似在出,便劝道:“阿翁早些去歇着吧,这里有我跟阿音在。”她知道黄永记挂薛王,可他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此落夜伺候着也实在不妥,况且李泱也常常体恤他年老,多次嘱咐让他不必来候着。
黄永点头道:“你们两个我最是放心,我只是来瞧瞧殿下是否已经睡下了。”
阿冬明白黄永的为人,若瞧不见薛王,哪能真的放心,她笑道:“还没呢。”她说着便掀开道帷幔,引着黄永往里走。可还没走上几步,他却又不走了,阿冬疑惑地叫了他一声:“阿翁?”
黄永驻足思虑道:“殿下在作甚?”
“方才我出来时,他正在看些文书。”阿冬回答道。
黄永略一点头:“那我还是不进去了,免得扰了殿下。”从前李泱不喑朝政,睡前也不过是随手翻些书籍文章,可如今他已展露头角,皇帝说不定也派下了事务,若李泱正在看些朝廷奏折机要,那自己进去反而是叨扰了他,着实无益,还是就此退下的好。
见黄永这一会儿要进去,一会儿又不进去的,阿冬也只好作罢,道:“阿翁还是先去睡吧,等晚些时候服侍殿下就寝时,我就跟他说阿翁已经来过了。”黄永应了,随后又嘱咐道:“这天渐渐的就要热起来了,但这几日晚上千万别让殿下贪凉少盖,这时节要是受了寒那便不好了。”
阿冬抿嘴一笑,想送着黄永出去,却被他婉拒了,只说让阿冬这里候着。黄永走时心里又想着有哪些明目的膳食,明日劝李泱吃了,也好让他日后在灯下看字时舒服些。
李泱手中的纸上所写的赫然是楚州刺史尹嗣年挪用义仓一事。即便到了今日,李泱私下所能安排调集的人力物力还是远不及游夙,之前赴楚州探访之事正需要有人暗中相助,而以李泱之力很难办到。既然如此,那他索性就让游夙去办做件事,自己姑且做一回黄雀。如今这些东西到了他手里,可李泱却不想就这么将此事捅出去,信王在位与他而言尚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