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的两道,既未出现流民作乱,而灭蝗赈灾事宜又井然有序,刚刚返京,李泱便上奏请旨减免受灾州县的赋税与徭役,灾后诸多灾民饥馁,不少农户连开春的粮食种子都没有,上疏之中又奏请赈贷种粮以解燃眉之急。
“全仰仗宅家圣明。”治灾一事,李泱自始至终都未曾松过一口气,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宅家圣明,殿下也不昏庸,不是还抓了个泗州的县令吗?”
泗州治下的涟水县令在蝗灾期间非但没有及时赈灾,反而作威作福,几番拖延下放粮食,这件事在李泱视察期间被百姓捅了出来,之后不仅使那县令下了狱,连泗州的刺史亦被李泱训斥,听候处置。
“有些人尸位素餐也就罢了,好歹不为祸一方,可那县令非但毫无作为,还狗仗官势,只要对灾民稍有怜悯之心,便会觉得这样的人实在该杀。”
游夙从身后环住李泱,又覆上他的双手,轻声笑道:“你说该杀,那他就该死。”李泱反手轻轻地摩挲着游夙的指节,又听见游夙继续道:“听说洛阳有片梅园早早地含了花苞,如今天还未彻底冷下来,那梅花倒算是个景,你最近两个月也累了,不如就去东都歇一歇,皇帝肯允的。”眼下皇帝对李泱可谓是刮目相看,太子倒台后,信王一枝独秀,难保皇帝不会对李泱委以重任。
李泱知道游夙的心思,但他并未拒绝,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梅花以凌寒之姿为人称道,这早开的梅花未免失了气节。”
游夙失笑:“不过是被用来赏玩的花卉,气性如何并不要紧。”他伸手想去解李泱腰间的丝帛带子,打趣道:“在外寂寞,沿途官员有没有为你备下几个妙龄女郎?”
李泱按住游夙的动作,转过身笑道:“我只想着你。”他说话的时候,湿热的气息就跟着言语一起渡到了对方的唇瓣上。
也不去探究此话的真假,游夙很受用地笑了笑,便凑近了去吻李泱,温热的唇齿间舌尖相抵缠绵,李泱微微退开些:“有件事还想拜托小舅舅。”
看着李泱被津液濡湿而格外诱人的嘴唇,游夙眼微微一凛,原来今夜他邀自己是存了别的心思,可游夙也不恼,仍旧低笑道:“你要什么都依你。”
“我想请小舅舅放过孙家次子,孙纪。”
傅绍秋是太子旧臣,将来若李泱想提拔他,可他不一定肯领情,对待这样的人,硬来不一定有用,但是只要让他欠下一个人情,他自然愿意报答,而这个人情便是孙纪。孙家二郎对傅绍秋是什么心思,李泱看的真切,无论傅绍秋心底究竟如何作想,但他一定不愿孙纪就此殒命。
“孙家谋逆,孙世辉的儿子按律是活不了的。”游夙虽不认识孙纪,但也知道孙家还有个不起眼的儿子。
拒绝也是在意料之中,李泱又道:“他在孙府颇受厌弃,逼宫谋反这样的事情孙世辉也不会告知于他,他死了也是白死。”
“我的好殿下,孙家上下尽数治罪,那些未满十六的,也通通没入掖庭为奴为婢,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孙世辉企图谋反的事情,难不成皇帝都要赦免了他们?”游夙边笑边把玩着从李泱发间取下的发簪,簮首镶着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