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夙又做了个手势:“还是先带他们去用饭吧,免得饿着了。”范俨无奈,只好由着侍女将孩子牵走。
屋内的香气很是好闻,可这文柏为梁,芸辉砌壁的豪宅,在范俨眼中却无异于烈火地狱,直烧得他浑身冒汗。范俨与游夙并未打过太多交道,但游夙的手段范俨是听过不少的,便愈发觉得那人笑意阴森起来。
“你是在为太子做事?”游夙说话的时候情轻松,似在欣赏范俨脸上失措。
太子有今日的地步,游夙功不可没,既然是他将太子逼上绝路,那他也不是没防着,而今日进入孙家的那几人之中,范俨无疑是最容易被攻破。
“太子是君,满朝文武都是…都是太子的臣子。”范俨看了眼游夙,不由的心中一紧,方才孙世辉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又出现在范俨眼前。
游夙似乎是轻叹了一声:“太子想谋逆,你也要跟着做反臣?”
范俨冷汗直下,他如今已上了孙家的船,现在要再靠岸,怕是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道:“游侍郎,此话不可乱讲。”
游夙又捏了一块毕罗,却不急着吃,道:“在我这里说总比在大理寺狱里交待要来的舒服些。”
“难道游侍郎说什么便是什么吗?我不过是与孙将军有些私交,这也不行吗?”范俨急道,就算游夙亲眼自己进了孙家的大门,那他也不会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与太子有关系。
听了这话,游夙也不恼,笑道:“若真要定你罪名,难道你还怕我寻不着你的错处吗?你死便死了,可到时候抄家流放没入奴籍,受罪的都是你的家人。”
游夙咬字很轻,可落入范俨耳中却是一声惊雷:“侍郎是在威胁我?”
“我非君子,却是忠臣。”
游夙下了榻,缓步走进范俨,又道:“说句大不敬的,若太子真窃得皇位,他能许你左仆射还是中书令?如今我已知晓,太子就算起事,胜算又有几分?”
范俨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左手,不让它乱抖,游夙斜他一眼:“不如你将孙世辉谋划之事告知于我,到时候你可就是功臣了,得到的也绝不会比孙世辉许你的少。”
“你跟着太子,必死无疑,可若此时迷途知返,你不仅可以安然做你的禁苑总监,将来的高官厚禄也不在话下。”
范俨本就衣食无忧,身居要职,家中又是娇妻美妾儿女双全,谋反这样的事情本不是他想做的,但孙世辉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