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芜微微低下头,他的手略带羞怯地从李泱的手臂上滑落至他的腰间,想去摸索腰带上的带扣,可李泱却没什么心思,他按住那葱白似的手指,然后说:“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清芜有些窘迫地收回手,他只觉得面上发烧,愈发觉得自己下贱起来,慌乱地道:“是…是我不好,冒犯殿下了。”
其实李泱的骨子里跟游夙一样,都是薄情极了的人,只不过游夙向来无情惯了,也懒得装,但是李泱待人总是习惯加上三分温和,他看着清芜的窘态,抬起手轻轻握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安慰似的吻了一下,又道:“是我还有事,你没做错什么。”
清芜悬着的心这才定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又为李泱取了披风:“春寒料峭,殿下不要多吹风。”
李泱还没到王宅,这天却下起了雨,一时间雨势颇大,李泱不得不下了马,站在街边的屋檐下避雨。廊下躲雨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地讨论起这突如其来的春雨。李泱无心与人交谈,独自站在边上望着街道不出声,不停地有人进来躲雨,李泱的位置被越挤越外面,雨丝倾斜,将他的半个身子都沾湿了。躲雨的百姓哪里知道这是尊贵的薛王殿下,李泱的衣料配饰皆是讲究,可他这一身并不显眼,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李泱皱着眉,只盼望这雨快点能停。
这时突然有人拽了一把李泱,将他的身子往里面拉了一些,然后李泱就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薛王。”那人大概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声音很轻。
李泱往那个方向看去,讶道:“傅舍人?”他发现刚才拉自己的人正是太子舍人傅绍秋。
傅绍秋朝周围看了看,歉声道:“这里人多,不便行礼,殿下勿怪。”
李泱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这傅绍秋李泱知道,时人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就是因为进士科比明经科要难考的多,傅绍秋现在不过三十上下,可是他早在十多年前就考中了进士,这足以见得他的学识。
傅绍秋的怀里抱着几个纸包,他的衣服已经湿了不少,可是那些纸包上却没落一点雨,他看着干燥的纸包,松了口气,笑了笑道:“我娘的身子向来不好,这是给她抓的药。”
李泱笑道:“你娘吃了这些药,应该就能大好了。”傅绍秋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白色圆领袍,那衣料普通,腰间只系了条革带,太子爱奢靡,连带着整个东宫的官员也偏好华丽富贵,可眼前这傅绍秋却让人根本就瞧不出来他是个正五品下的太子舍人。
“多谢薛王吉言。”虽然周围有些拥挤,可是傅绍秋还是恭敬地压了压上身。
李泱望了望天,又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好在你我都住在这附近,回去倒还算方便。”李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远处就是平康宣阳崇仁诸坊,那里离大明宫很久,朝里为官的大多都住在那边。
傅绍秋闻言笑了笑,道:“薛王有所不知,我住在南边,长安城里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