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夙!”李泱轻喝道,游夙居然耍起了无赖,他这般装疯卖傻让李泱不免有些生气,只觉得自己被游夙戏弄了,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了那点不快,皱着眉不语。
游夙望着李泱那双微微怒睁的眼睛,噗地笑了出来:“我方才开个玩笑罢了,殿下莫气。”
李泱斜了他一眼,不再跟他计较,这时之前被甩在后面的卫士已经跟上来了,李泱也不便再与游夙多说,他牵着马头道:“那头鹿就送给小舅舅了,不必跟我客气。”随即骑着马走了,就留游夙还在原地。
游夙也不着急走,他反而翻身下马,慢慢走向那头被李泱射杀的鹿,他衣袍下摆处的暗纹在行走的动作间像是流转出了波光,那是头成年的雄鹿,一对长角生得极好,游夙用靴尖抵了抵那支雄鹿脖子里的羽箭,那箭还插得颇深,既然李泱想送,那他也乐得收下。
20
虽然已经入了二更,可是殿内置酒宴乐,灯火通明,內侍取下绛纱灯罩,为红烛剪去烛花,火光跳跃了几下之后更加明亮。殿中几名年轻的舞伎正作胡旋舞,羯鼓阵阵,乐声奔放,舞者姿态洒脱,更有大胆的不时偷偷望向皇帝,只盼能得一朝临幸,飞上枝头做贵人。
晋安跪坐在皇帝身侧,亲自为父亲布菜,笑道:“阿爹往日总说我为别人讨赏,今日我可要为自己讨个赏了。”
皇帝放下银箸,拍了拍爱女的手,笑道:“灵儿这是为何讨赏啊?”
晋安立刻道:“我今天可是猎到好东西了,正想进献给阿爹,阿爹你说我该赏不该赏?”
皇帝大笑:“我的灵儿真是长大了,知道孝敬阿爹了,那你说猎到什么东西了?”
晋安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显,满脸骄傲地说道:“我猎到了三只狐狸呢!我正想着可以叫人做成狐裘献给阿爹。”
听到爱女要送给自己狐裘,皇帝更是高兴,向众人道:“你们听到没有,公主猎到三只狐狸!朕的女儿啊可不输给她的哥哥们。”
一名随侍的大臣道:“我朝尚武之风从开国自始就长盛不绝,如今公主身负巾帼豪情,英姿飒爽,是陛下之幸,也是我朝之幸。”
这番说辞不仅讨好了皇帝,也说进了晋安的心里,她更加自得,嚷着回去要告诉母亲,皇帝听了,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那你娘要是知道了你把狐裘献给了朕,她心里不得泛酸啊。”
这么一说倒让晋安为难起来了,她蹙着秀眉想了片刻,遂又展颜笑道:“也无妨,我明日再多猎几只,一道送给阿娘。”
座下的游容听了此话,端起酒盏掩去嘴角的笑意,坐在他身侧的游夙见了他这笑容,开口问道:“是阿兄安排的?”晋安公主长在深宫,娇生惯养,年纪又小,今天能猎到三只狐狸,除去运势太好,那就是有人故意设计,看着兄长这副情,游夙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
游容放下酒杯,笑道:“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