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瞪了一眼那个小內侍,冷哼了一声,方才他看着李泱走进了殿内,他跟过来一看,竟发现他们几个在这里设宴,同样是皇亲国戚,怎么游家的亲戚能当座上宾,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游家算什么,等将来太子登基,孙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显贵,而游家不过是明日黄花罢了。
“这座在哪儿?”孙光道,他盯着游夙几眼,最近游夙正是洋洋得意的时候,成了实打实的大理寺少卿,而自己还只是个从五品下的武散官,想到这里孙光更加不忿,更加觉得叶临是为了巴结游夙,又嘲道:“这里怕是没我的座。”
游夙自顾自地喝酒,也不拿正眼看孙光,倒是游容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好似听不懂他的话中话。
虽然自己跟孙家交情不深,可是叶临也不想与孙光搞的太僵:“永乔哪里话,我原先想着孙将军这几日也在,永乔该是要陪父亲的,所以才没去打扰。”
內侍已经将为孙光准备好了桌案,李沛站起来,打圆场道:“我先敬永乔一杯,明日狩猎还请永乔多多关照。”
侍女低着头将托盘送到孙光面前,孙光拿起酒杯道:“殿下客气,该是臣敬两位殿下这一杯。”闻言李泱也举起了酒杯示意。孙光喝下这杯酒又转向游家兄弟,笑道:“近来游少卿真是春风得意啊。”
游容看了游夙一眼,示意他不要说什么过分的话,虽然孙光来者不善,但是今日毕竟是驸马做东,闹得难看了,叶临脸上也过不去,游夙没理会兄长,懒懒抬头道:“都是为陛下效劳。”
孙光冷笑了一声,这游夙不过是靠着游家这棵大树,凭着些狠辣手段树立了点名声而已,现在倒打起官腔来了。
李沛递了个眼给李泱,今夜怕是有一出好戏了,只可怜驸马,这场好好的夜宴被孙光搅翻了,李泱含着笑,夹了一筷子鸡丝送进嘴里,这孙光向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近来他父亲又在长安,他更是有恃无恐。
“陛下心怀仁德,可我听说少卿你的手段嘛…”孙光干笑了两声,没再说下去。
从眼角的余光中游夙瞥到了李泱正揶揄地望着自己,那人倒是爱看戏,他勾了勾嘴角,放下酒杯道:“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若是永乔你到了大理寺狱里…”
“阿夙醉了。”游容抢白道,再让他说下去,他又要给孙光难堪。游夙轻笑了一声,住了嘴,支棱着脑袋,淡淡地看着满桌的菜肴。
“醉了?我看游少卿清醒得很。”孙光冷笑道。
游夙头也不抬地把玩着那只玛瑙杯,又道:“如今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永乔你也不去陪着?不然怎么显得你情深意重呢?”
“你?!”孙光一下子被噎住了话,没想到游夙突然调转话锋说到了太子,还是这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这事不仅仅是太子面上无光,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也在看孙家的笑话。
眼看着场面就要不好收拾了,叶临连忙起身,亲自为他们斟酒:“不可妄议太子,来来来,还是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