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去袁府拜访,出门前悉心打理过仪容,多余的胡须剃得一干二净,头发也梳理得熨帖,衣冠齐楚,采奕奕,俨然一副人精的模样。加上他与燕无花交好,众人见了他,似乎真的把他当成公子哥,大老板,对他的态度愈发恭敬。
赵识途就这样被簇拥着,忙不迭地回答问题:“……我能虎口脱险,全凭几位镖师的鼎力协助,我一个人是做不来的……夜叉门?的确是难缠的对手,但也并非不可战胜……招募镖师?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还是等寻到文帝宝藏,粉碎奸人阴谋之后,再从长计议……”
问题接二连三,他答得口干舌燥,人群却全然没有散去迹象,连酒肆的生意都难以进行。赵识途眼看情况不妙,双拳一抱,匆匆道:“我还有些事要办,暂且失陪了,改日再与诸位畅言。”
随后,在一片“赵镖头慢走”的送别声中仓皇闪出店门。
他拐进一条小巷,才看到明月珠等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玩味的笑意。
他迎上前去,委屈道:“你跑得实在是快,却苦了我,活生生被人看笑话。”
明月珠笑道:“人家明明是来拜会你的,哪里是看笑话。”
“我可受不起,”赵识途心有余悸道,“方才在袁府,燕兄邀请我参与今晚的英雄宴,还嘱咐我一定要携你们同行,我总算知道他的打算了。”
明月珠挑眉道:“这么说你不想去?”
赵识途道:“我只想躲起来。”
明月珠道:“他宣扬你的功绩,虽然有所夸张,但件件属实,并非无中生有,你坦然接受又有何妨?你不是一直希望护途镖局能够扬名江湖吗?”
赵识途正色道:“扬名自然是好事,可眼下诸事悬而未解,我们能够顺利解出宝藏之谜,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无功受禄,浪得虚名,只怕走得越高,摔得越狠。”
明月珠点头道:“如此正好,我也不想出席什么英雄宴,还有上官,他最近似乎比平日更加沉默,已经连续几日没有出门了。”
赵识途道:“或许是天气太冷,在路上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明月珠疑道:“只是身体不适?”
赵识途反问道:“不然呢?”
明月珠皱眉道:“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在刻意回避袁家的人……”
赵识途咳了一声,正色道:“毕竟他怕麻烦,袁家的事,没有一件不麻烦的。”
明月珠怔了一下,笑道:“你果真很了解他。”
这话倒是不假,赵识途非但了解他的性情,还知道他的秘密,连明月珠也不能告知的秘密。
赵识途撇了撇嘴,搪塞道:“对了,上次我委托你调查的事,结果如何?”
明月珠道:“你说过世的袁府夫人和少爷的事?”
赵识途点头道:“不错,上次在内院,贾总管的反应,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明月珠看了看左右,确信身旁无人窃听,才叹道:“这两人的死的确有些蹊跷,可惜我也没有查出太多,袁府似乎对此讳莫如深,当时在场的下人也大都被辞退。我只查出那夫人姓梁,是当地有名的商贾梁元的掌上明珠,与袁磊行的婚事,本是为了促成两家的生意合作。出事之后,梁府便再不与袁府往来,举家迁去中原,从此断了音讯。”
“原来如此,”赵识途暗暗记下这梁元的名号,追问道:“那么关于燕兄的生母,可曾有人提到?”
明月珠摇头道:“没有,传闻袁磊行年轻时风流韵事不少,实在难以分辨。”
赵识途心下思量,照此说来,上官情与燕无花之间似乎并无关联,燕无花应该也没有察觉上官情的身份,然而,他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遗漏的线索。
明月珠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之前不是好,兴元府的人是如何得知我们行踪的。我也彻查了一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