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之中装着两类截然不同的器物,左白右黑,白花花的是银子,黑黝黝的则是木牌。
木牌数目足有十余只,和先前阿兴交给锦姨的黑市令牌几乎一模一样。
阿吉道:“这种成色的乌木,整个兴元府只有我家铺里才有。所谓黑市的令牌,也都是在我铺子里订做的。当初的金主给我开了十倍的报酬,并胁迫我不准与任何人说,我知道这批令牌事关重大,便在暗中留了残品,以便日后作为对证。这是她给我的银子,一分未动,如今我也一并还来了。”
面对接连两人的证词,江景天终于动摇了心,追问道:“给你银子的究竟是谁?”
阿吉抬手往江景天身旁一指:“是她。”
江景天转过头,刚好瞧见明月尘的侧脸,他摇头道:“怎么可能?她是官府的捕快!”
阿吉道:“少爷若不信,我这里还有她亲笔所书的单据,可以对照笔迹。”
赵识途也从旁补充道:“江少爷,这令牌背后所刻的几处所谓交易时间、地点,也都是伪造的,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彻查。”
江景天不住地摇头道:“伪造黑市?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识途沉声道:“因为她真正的目的,是你手里的昆吾剑!”
江景天不由得垂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刃,这剑从他小时候起,便一直被束于高阁之内,他并不知晓原因。
他追问道:“就为了一柄剑?”
赵识途道:“这一柄剑,比江府所有兵利器加在一起都更珍贵。”
江景天又转过头,颤声问身旁人:“阿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当真在骗我?”
明月尘摇摇头,美丽的脸庞上露出泫然欲泣的情,倾身向前道:“江少爷,你宁可相信他的鬼话?也不愿相信我?”
“我……我……”江景天方寸大乱,任由对方攀住自己的胳膊,凝着她含泪的双眸,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一刻,明月尘的手忽地下落,落在了江景天的手背上。
谁也没有看清她的动作,江景天只觉得手中一空,昆吾剑竟已不在手里。
银光一闪,薄如蝉翼的剑锋已向前递出,划破空气,触到赵识途的喉咙。
这一道光又快又恨,迅如闪电,却在赵识途颈边一寸处停了下来。
停滞并非出于明月尘的意愿,而是有人挡住了她。
挡住她的,竟然是明月珠。明月珠原本站在护剑使的后方,在她夺剑的那刻,忽地抢上前来,手执一根短刺,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喉咙上。
短刺虽然没有昆吾剑锋利,却比剑身要短,逼得她只能中途收手。
赵识途用扇骨拨开剑刃,望向江景天,一字一句道:“这锁喉的快剑,江少爷是否觉得熟悉?”
江景天没有出声,可他怎会不记得,当初在莲花峰杀死藏剑阁看守的,便是这样的快剑,以速度弥补力量的不足,一剑封喉,再适合偷袭不过。
赵识途见他不语,便转向他身后的护剑使,问道:“我记得当时是你查看的尸体,你可以判断得出吧。”
护剑使郑重地点了点头。
赵识途终于将视线转回到明月尘身上,冷冷笑道:“捕快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明月尘的声线颤抖,质问道:“你故意引我出手,当真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赵识途轻松地耸了耸肩,笑道:“那倒不会,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若是单打独斗,我的武功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