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在为病人煎药,那人却忽然起身,将我击晕。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大漠了。”
“他虽挟持我,却没有杀我,我骗他说,宝贝藏在楼兰,他便将我带进大漠,与他的同伙汇合,后来多亏沙狐现身,将他的队伍冲散,我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我无处可去,只能钻进古陵,躲进棺材里。若不是你们及时相救,恐怕我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赵识途听完他的讲述,宽慰道:“我们本该察觉得更早些,让你受惊了。”
燕无花摇头叹道:“若只有我一人,受些苦倒也没什么,只是终究还是引狼入室,累及无辜……唉,那金缕衣果然是个祸端。”见赵识途面露疑色,忙道,“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好金缕衣的来由,事情经过一言难尽,待出去后,我再与各位详说。”
“好,”赵识途点头道,“那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燕无花赞同道:“嗯,不过最好避免与那持刀人正面冲突,他实在……”
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语声打断。
李大哥一边摇动石棺里的少年人,一边急道:“欢儿!欢儿!”
骆欢竟歪着头,靠在石棺边沿晕了过去。
燕无花也吃了一惊,忙在骆欢身边蹲下,用两指捏住他的手腕,测量脉搏:“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大碍,不过脉相虚弱,看来是劳累过度。”
赵识途松了口气,他干脆俯下身,用两手托住骆欢的膝窝和后脑勺,将他抱起来。
体重真轻。
骆欢不得已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睁开眼睛,随即挣扎道:“放开我,我才不用……你帮忙……”
赵识途偏过头去看,骆欢微圆的脸颊苍白如纸,脖颈细瘦,胸襟开口处隐隐透出金缕衣的光泽。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嘴巴毒、爱逞强的小鬼,也不过只是个孩子。
他歪头在骆欢耳边道:“怎么,不甘心?不甘心就给我好好坚持住,不准再晕过去,不然等回到镇上,我要把你的事迹挨家挨户讲个遍,让他们狠狠笑话你。”
骆欢忽然张开嘴,冲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哎呦死小鬼你还真咬啊……”赵识途疼得呲牙咧嘴。
骆欢把头别到另一侧,不再说话,不过还是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赵识途将怀中的少年抱得更紧了些,而后对其他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动身吧。”
一行人不再耽搁,拿起各自随身的武器,移动到门口,再次推开石门。
这地方离地面并不远,只要循着来路回到盗洞口,就能重见天日。
可他没有听到鬼哭声,方才还流过甬道的风,此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鬼哭,不代表没有鬼。
黑暗当中藏着一群安静的鬼,幢幢的鬼影贴着甬道两侧,缓缓逼近。
赵识途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敌人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是视而不见,刻意做戏,让他们放松警惕,待他们找到燕无花,再一网打尽。
一石二鸟,这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赵识途追悔不已,他的警觉来得太迟,远远赶不上敌人的速度。就在他悔恨的片刻间,鬼影已经近至数尺之外,与此同时,银色的冷光自眼底闪过。
在晦暗的地底,只有最尖锐的兵器,才会发出这样的光。一排冷箭贴着甬道飞来,凝滞的空气被撕裂,剧烈流动。
这才是真正的风,恶鬼掀起的风。
赵识途侧步转身,将肩上的少年护在后侧,而后另一只手抖出扇子,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