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识途怔道:“人命?”
骆欢咬紧嘴唇,面色痛苦,沉声道:“就在昨晚,镇上有三个兄弟为了保护燕先生而丧命,每一个都是被快刀斩下头颅……这笔残忍的血账,我们又该找谁清算?”
赵识途大惊:“我们的镖车今天才刚刚驶出大漠,绝不可能杀害镇上的人。”
可惜他的辩白只是徒劳,骆欢的陈词引得群情激愤,众人已不理会他的话,纷纷道:
“燕先生菩萨心肠,医好了我弟弟的病,而你们这些魔鬼禽兽却要加害与他。”
“就算拼了命,我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月珠在他身后低声道:“你不是和菩萨素来有缘吗,能不能向那位活菩萨的燕先生买个人情啊。”
赵识途无奈道:“此菩萨非彼菩萨,我也没办法啊……”
话未说完,刀剑便已经砍上来了。
赵识途和明月珠不约而同地向两个方向转身,背向相靠,把手无寸铁的上官情护在中央。
以二敌十。
赵识途将折扇抖开,唰地扫出一阵罡风,将袭来的利刃生生推开,而后挑起手腕,将折扇收敛,用扇骨抵住一排刀身,以内劲下压,令对方难以再度出手,趁这片刻的空隙,明月珠从腰间拆出两根绸带,凌空甩开,绸带正中竟然藏着一长一短两柄袖剑,她以左右手各执一剑,翻身舞起,一干人忌惮她的速度,只能撤刃后退。
两人协力,竟未落得下风,还将包围圈暂时抵开,止住了对方的攻势。
明月珠瞧了同伴一眼,道:“你用的虽是纸扇,功法却重于内劲,以四两拨千斤,莫非承自佛家棍术?”
赵识途点头道:“好眼力,教我的师父们,都是寺里清修的僧侣。倒是你,原来那不起眼的旧绸缎里,竟裹着如此锐利的鸳鸯短剑,你的身法,像极了乐坊里的剑器舞。”
明月珠笑道:“你对乐坊倒是熟悉,看来没少去给白小姐送钱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揭我的短。”赵识途撇嘴。
两人短暂交换一个对视,敌人的怒意比方才更胜了,明月珠道:“好吧,接下来该怎样?”
赵识途压低声音道:“这场战斗完全由误会引起,我们只管自保,万万不要伤人,想办法撤出去再说。”
明月珠叹道:“你说得倒轻巧。”
很快,刀剑便又追了上来。
一群人在狭小的酒馆里缠斗,场面混乱。外来者人数占劣,却只能退避,不能强攻,纵然身手了得,也被困得举步维艰。
这时,赵识途见头顶银光一闪,心头一凛,本能地回过身,高喊到:“小心!”
他只顾得一楼的敌人,却忘了二楼还站着三个弓箭手。三根冷矢几乎同时从弯弓之间射出,笔直地飞向上官的头顶。
人虽快,箭更快。
明月珠分立抛出左手的短剑,剑光扯着绸带掠过低空,迫不及待,直取箭矢的轨迹,意欲将其拦截下来。
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三根箭呼啸着,卷起疾风,撕破凝滞的空气,朝上官情的面门夺去。
风却在下一刻止住了。
原本凌厉的风像是在一瞬间被封冻,凝滞。呼啸的箭矢也没了动静,仿佛被撕破喉咙的野兽,顷刻间陷入沉默。
楼上的弓箭手也无一例外地沉默了,可沉默的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