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礼并不同意他的见解:“对一个不值得的人爱得奋不顾身,那是对爱情的贬低,对自我的放逐。”他递给男人一根烟,并打上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赌界只是你暂时的安身之所,总有一天,会回归正途。离开岳明俊,是实现这个目标的第一步。永远不要自暴自弃,
阳光总在风雨后。”
“谢谢你。”高杰突然转过身,给了他一个真挚的拥抱。他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此刻他太需要一剂良药。
荷官微微泛红的脸隐藏在酒吧忽明忽暗、五光十色的灯光中:“想开一点。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来找我。”说着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虽然那晚狠狠惩罚了高杰,大快人心,但是又因为他脸上露出的那种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心烦意乱。这药是不是下得太重了点?他只是想打击下对方的傲气,让他听话一点。害怕物极必反,当时就没了和龙雨泽欢爱的心情,躺在床上郁闷了一夜。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正烦恼以后怎么处理和高杰的关系,赌场就糟了抢劫。
那天下午,葡京突然闯进来三个持枪的蒙面歹徒,并劫持了一个荷官。威胁他们把所有的钱拿出来,现钱不够筹码也行。
高杰正好在赌场,听闻这件事,立刻赶了过去,当他看见落入歹徒手中的人正是钱学礼时,想也没想就挺身而出,与他们进行谈判。
“放了他,你们拿我做人质。”
“你是谁?有他值钱?”为首的歹徒拿枪戳着他问。
“他只是葡京一个小小的荷官,而我是这里的赌厅厅主。谁更值钱,显而易见。”高杰大义凌然,指着自己的胸脯毛遂自荐。
钱学礼自然不肯,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杰哥,麻烦你快点走。我不会有事。”
歹徒想了想,决定换人。让同伙把钱装满袋子,便带着这个更有分量的人质撤退,上了外面接应的车,司机将油门踩到底,便如箭般射了出去。
澳门几个帮派的情况,高杰早已烂熟于心,面对真枪实弹的歹徒以及自己不容乐观的下场,他并不恐惧,而是表现十分稳健:“几位大哥,哪条道上的?”
为首的人叉着腿,正坐着吸烟,听到他的问话,目光闪了闪,保守的回答中透着试探之意:“我为啥要告诉你?”
“大圈帮的四眼牛,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他是我的兄弟。”
高杰的语调极其含蓄,仿佛只是寻常聊天,轻松至极。
车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极为默契,青年知道有戏,果然车停下来了,他被请了下去。“原来是同道中人,多有得罪。这里是黑沙马路,每天半夜三点,都有一班偷渡的船登岛。何去何从,随你的意。”
不等他说话,车就扬长而去。高杰转过身,看见了长长的海岸线。大海波涛汹涌,起伏不定。黑夜像重重纱网笼罩而下,整个澳门都是瓮中之鳖。海洋像是不满这样的禁锢,大声咆哮着,不断与黑夜进行搏击。他瞧了瞧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