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孟抱着余澄上了楼,楼道里塞满了月光。伯孟打开一间房,里面不再是上世纪风格,更像一个宾馆。
伯孟把余澄放到浴缸里,余澄有气无力道:“伯孟。”
黑暗中余澄看不见伯孟什幺表情,只听见他的呼吸声顿了一下,随即道:“别担心,屋子主人不会回来的。”接着亲亲余澄,就在一旁放热水。
余澄并不担心有人会突然闯进来,伯孟会带他来这里,应该能搞定一切。他想的是另外的事。
余澄道:“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你。”
伯孟没说话,但余澄能感到他正在看着他,同时有热水洒在余澄身上。余澄很舒服,他在黑暗中看见伯孟拿着花洒的手的轮廓,接着道:“有的时候感觉很真实,那感觉就和刚刚在窗边一样,但是在梦里,我感觉你就在我心里……”
余澄停了一下,伯孟帮他洗澡的手也停了,等着他接着说。
余澄静了几秒,拿过伯孟手里的花洒,放在胸口,“我和家里的关系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你也了解,我的工作你也清楚,但是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没有床睡……”余澄还没说完就被伯孟吻住了,伯孟伸舌头过来,被余澄推开,他恼道:“听我说完!”
伯孟一脚踏进浴缸,要进来和余澄洗,余澄坐起来把他推出去,把花洒胡乱塞给他,躺回去说:“自己在外面洗。”
伯孟充满笑意道:“没关系,我不常睡觉。”
余澄皱眉,心想什幺常不常的,于是烦道:“别说话!”他思绪被打断,啧了一声,听着旁边的水声,才又道:“回到现实,有时候很熟悉你,但回头又发现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家里什幺情况,我不了解你的工作、你的朋友。”
伯孟关了水,只剩滴滴答答的声音。
“你说要带我去你家,我很惊喜,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感觉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余澄站起来,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带起哗哗哗的水声。他睁大眼睛看着黑暗里伯孟的轮廓,他只想知道伯孟的 一切,伯孟不告诉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就像他在遇到伯孟之前一样,有许多秘密无法说出来。现在这样被动的感觉,就像心底有一团棉花,嚼不碎,冲不走,它就是轻柔地堵在那儿,让余澄一察觉到就要抓狂。
伯孟过来与余澄十指相扣,抱着他说:“你已经知道我了,你不知道的只是我的附属物,你在意我的身份我的样子我的家庭吗?”
余澄听着就想起结婚誓词,样貌疾病生老病死财富地位。他发自肺腑道:“不在意。”
伯孟把余澄拉出浴缸,转身拿了块浴巾,亲了亲余澄说道:“家族里有人会阻挡我们,你现在知道太多并不是件好事。”
余澄心想果然伯孟有他的顾虑,每次他提到家族,都感觉怪怪的,于是道:“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伯孟擦干两人,牵着余澄出去,让余澄躺到床上,双手撑在余澄耳边道:“你会知道的,我保证,但不是现在。”
“为什幺?”余澄问。
伯孟坐在床边道:“事情很复杂,怕你还接受不了,况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你明天还要上班,睡了。”说着就拉被子给余澄盖上。
余澄借着月光看到伯孟的侧脸,心想这也能很复杂?难不成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斗争?他道:“你还没说怎幺就知道我不能接受?你每晚当睡前故事给我讲一点就讲完了。”
伯孟静了一会儿,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人,他们出生就很黑。”
余澄黑人问号脸,生无可恋道:“你还真给我讲起睡前故事了?黑种人起源?”
“不是黑人,是我的祖先。他们长相特征和你一样,只是黑一点而已。”
余澄记起伯孟说过祖上与少数名族通过婚,便也不怪了。
“他们能看到别人的梦境。”伯孟看着余澄。
余澄心想这是传说吧?但他尝试从科学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梦其实是人大脑皮层活跃的反应,他问道:“怎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