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身下之人的容貌与身形,分明就是……
绝不可能!
下一刻鸩就再度否定了这荒唐的想法,松开的手又一次扣在了少年纤细的脖颈上。鸩眸光一闪,缓缓收紧了双手,看着少年惊慌的眼,鸩厉声喝问:“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说着还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用幻术幻化成了他的容貌,为了行刺还真是煞费苦心。”
被扼住喉咙的少年挣扎着伸出了手,在看到他手腕的一瞬间,扣紧对方喉咙的手再度松开。
似是担心鸩会第三次扣住自己的喉咙一般,少年翻身下了床,跪坐在了鸩的脚下,艰难地喘息着。
那一一串铃兰花朵编成的手串,铃铛形状的白色花朵圆润可爱,是前世二人的定情信物。
前生初会之时,鸩将这静若处子的质子当成了他国的公主,连忙匆匆摘了铃兰花朵编成手串送到了对方手中以示好感,得知与他一样是王子后还沮丧了许久。
即使在死战之前,妙音天的手腕上依旧有一串永不凋谢的铃兰。在鸩魂飞魄散重归轮回后那花朵才终于凋谢。
毫无疑问,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人!
然而朝思暮想之人终于站在面前时,鸩的心中有一丝迟疑。
许是因为这一刻到来的太快,此时的他也尚未准备好该说些什幺,鸩嘴张了张,最后才勉强挤出一个字,“你……”
然而与犹豫不决的鸩不同,对方却热情得很,察觉到鸩态度有所变化后立刻扑了上来,将鸩扑倒在了床榻之上。
二人的立刻陷入了绵软的床榻之中,这时鸩就感觉到吻不停地落在了自己的脸颊和胸前。
这时鸩却突然伸出手挡住了对方,紧接着迟疑不决眼再度坚定了起来,“为何会如此之快?”
妙音微微一怔,随后摇摇头。
“还不够快,比想象中还多花了些时间,”妙音笑着解释,“本以为三年足矣,不想却多花了些时间。”
不知为何,对方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听到鸩的耳中却有了几分故意炫耀,虽然对方并无此意,却还是让争强好胜的鸩有些火大。
此时的妙音虽是十七八的体态容貌,然而性格却依稀有些成年时恬不知耻的样子,一时让鸩爱恨交加,不知是将他抱在怀中或是干脆踢到床下。
眼见鸩沉默,妙音以为是他心中疑惑,于是耐心解释,“我肉体散去后灵识尚存,又不忍心离开,所以只得暂时栖居在不远的殿之中……”
“等等!”话音未落,鸩身子一震,连忙出声打断了妙音,眼之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情,追问道:“你说什幺?你说你一直未曾离开?”
妙音点点头。
鸩的心却在此刻沉了下去。
若是他一直没有走远,那就意味着……
他说的那些话就全数被他听见了!
一时间,羞愤之情涌上心头,让他顿时无地自容,脸色也瞬间黑了下去,就在他的手第三次握住妙音的的喉咙前,对方似是早就料到了,在他的双手袭来时倏然翻身躲过了这这一击。之后还扬起脸,冲鸩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阿鸩,”他点亮了床边的蜡烛,笑吟吟地说道:“若不是我驻留在此地,我怕是也不会知道你竟这幺爱我。”
妙音天憎恶黑暗,所在之处总是烛火通明,于是此时他那可憎的嘴脸也清晰地映照在了鸩的眼中。
鸩觉得自己太阳穴的青筋猛然跳了几下,也许他不应该为昨日的小鸟注入灵力,干脆任由它自生自灭算了。
这时鸩也心生疑惑:为何不见时万千想念,此时相见却心有怨怼。
“我在时也不见你叫得那幺亲密,”妙音俯下身子凑到了鸩的面前,抱住鸩的头与他鼻尖相贴,放柔了语气说道,“我这一走你反而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实在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