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哗啦——
一桶凉水当头浇下。
水里混了无数碎冰,饶是盛夏,其中寒意也渗得人发慌。被冰水一激,顾寒舟艰难睁开眼睛,仍觉一片天旋地转,不知身处何方。
“唔……”他费力扭动虚软的身体,发现自己手脚已被粗糙的绳索牢牢束缚在柱子上,半点也挣脱不得。眼前景象有些模糊,脑中昏沉过甚,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实在不对劲。勉力回想,才隐约记起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察觉房里熏香太浓……
“嘶——”
一块巴掌大小的冰砖被人从衣领塞入,他打了个寒颤,霎时全然清醒,面前景象清晰地映入眼中——
这是一个略显空旷的大堂,三丈见方,两旁分别竖立一列沉重的兵器架,架上刀兵林立,看模样像是一间煞气沉凝的演武厅。暮色初起,厅堂中将暗未暗,刀兵锋刃映着黄昏的余晖,寒意凛然,令人望而生畏。
察觉身旁有几人沉默地环绕伫立,顾看好看的 小说就来 回#.寒舟微微眯起眼,目光径直投向不远处坐在正中的人影,涩声道:“……楚王?”
楚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把黄梨木交椅上,衣襟大敞,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他脚下还滚着几个开了封的酒坛子,模样不像尊贵的王爷,倒像是山寨中的匪首。
见顾寒舟黑漆漆的双目望过来,他薄凉地勾唇一笑,不紧不慢道:“顾大人——醒了?” 说完打了个酒嗝,眼一阵迷蒙一阵清醒,显然醉得不轻。
顾寒舟被淋得浑身浇湿,冰水从衣角发梢滴滴答答落下。单薄的布料贴在身上,湿润得近乎透明,少年身体青涩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
楚王摇摇晃晃起身,拎着酒坛子走近,上下打量一会儿,嘿笑道:“顾大人真是好身段。”那语气,简直与评论花楼里的妓子无异。
顾寒舟拧眉看他,他不以为忤,利落地将手上酒坛封泥拍开,捏着顾寒舟下颌逼他张嘴,强行将酒往他口中灌,调笑道:“来来来,陪本王喝一坛!”
顾寒舟奋力扭头,避过倾倒而下的酒液。
大半美酒都洒落在地,楚王终于恼了,冷哼道:“不识抬举!敬酒不吃——本王让你吃罚酒!”
顾寒舟被酒水噎到,难受地呛咳几声,却还有心思胡乱想着:他和皇帝找人麻烦前说辞如此相似,不愧是兄弟。
楚王归来时他早有预感,知道此人必不肯善罢甘休,自己估计得大吃苦头。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楚王见他不说话,烦躁地揪起他衣襟,逼他将脸正对着自己,咬牙道:“顾大人这是在走?当真好胆色!”他粗重呼吸几下,仿佛一只被惹怒的野兽,恶狠狠地道,“——还是惦记着我三哥,等他来救你?哼,实话告诉你,他正与阁臣密谈,不许任何人打扰,即使是玄麟卫的求救讯息也传不进去,今晚你只能任我摆布——”
顾寒舟脸色未变,楚王却忽然放缓了情,眼迷蒙了一瞬,拍拍他侧脸,凑近他耳旁,暧昧地呵了一口气,道:“如此细看,果然是个美人。”话音未落,“兹拉”一声撕开他衣料,让他露出肩臂上大片雪白肌肤。
冷风吹得顾寒舟一颤,楚王玩味地笑了,刻意放慢了手脚,将他身上柔软的衣袍撕成一条一条,碎布一般挂在他纤瘦的身体之上,半遮半掩,反倒比一丝不挂多了几分旖旎风情。
楚王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将手从缝隙中滑入,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
两个多月未曾受罚,顾寒舟身上伤痕早已养好,全身又恢复了莹白无暇的模样。
掌下仿佛贴着上好的暖玉,楚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顾他的挣扎,手在他胸前红樱处逗弄掐拧几下,又从他腰线滑动至大腿之上,擦着缝隙暗示一般摩挲好一会儿,终于不容抗拒地插入他腿间,探进他最隐秘羞耻之处。
楚王眼睛紧盯着顾寒舟涨红的脸,用指尖绕着他蕊心试探两圈,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伸直食指,长驱直入!
最脆弱之处受到侵犯,顾寒舟脸色一白,眼中无可避免地现出脆弱。楚王发现他的变化,哼笑一声,抽出食指与中指并拢,再次深深贯入!
花径被异物撑开,久违的胀塞感让顾寒舟感觉屈辱万分。此时又听楚王戏谑地取笑道:“顾大人这儿果然是一口宝穴!呼——比两个多月前更热……更软……”
顾寒舟强忍痛楚与羞愤,恨声道:“楚王殿下也让臣刮目相看——两月不见,殿下也比当日更无耻、更下流!”
“逞什幺能!”楚王冷笑一声,屈起两指在他甬道内用力旋转抠挖,逼得他眼角泛红,浑身颤抖,“本王只是先来验验你是个什幺货色!现下一看,真是狐媚工夫了得,难怪……嗝!”他打了个酒嗝,晕乎乎地停了片刻,又接着道,“难怪——勾得三哥对你上心!果然和你娘那个贱人一样,骨子里淫乱不堪……”
听他辱及生母,顾寒舟冷斥道:“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楚王情不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顾寒舟见他酒气上头,忽然想起当日从皇帝处探得些许往事的端倪,皇帝之后却不肯多言。他对隔壁定远王府的荒芜模样生疑,在朝中老臣处旁敲侧击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心下冒出种种猜测,只是苦无证据难以证实。今日正值楚王醉酒,他料得楚王必不会像皇帝那般守口如瓶,心一横,不顾羞愤,出言相激道:“我娘出身定远王府,身份尊贵,又自有风骨,她愿意的话皇后都大可当得,你们口口声声说她魅惑君王,实在荒谬至极!”
果然楚王听了,立时勃然大怒,将手上酒坛狠狠朝他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