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锐扬带着满满一包糕点回到客栈,任千影正躺在床上休息。
已经是傍晚了,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也开始回家,街道上顿时清净了许多,刚好顺了任千影的愿望,所以任千影一到客栈就趴到床上,准备补觉。
在傲尘宫遇到中天那件糟心事,任千影愣是没得休息一会,还被白术逼着喝了药,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宛如那碗药一般——苦不堪言了。
之后,他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才会有齐锐扬一回来就看到任千影在床上躺尸的情形。不过齐锐扬一走近床边,任千影就半睁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
“醒了?你该不会是睡了一整天吧?”他笑道,带着点调笑又略微不敢置信的语气。
“早上你走之后我回了傲尘宫一趟,现在才回来。”任千影说着翻了个身,想要转身继续睡觉。
回去了傲尘宫却还回来吗?任千影只是实话实说,但任千影这一句话听起来很有歧义,听在齐锐扬耳里意思就变了,虽然任千影会回来这家客栈可能有原因,但至少他回来的是这家客栈,甚至没有回去水云间。至少齐锐扬听到他这一句话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些,眼里的笑意也加深了。
“还睡啊?”看到任千影翻身的动作,齐锐扬微挑眉,他伸手去拉任千影,好笑又好气道:“哎哎,别睡了。再睡下去今晚就睡不下了。来,起来,我给你带了糕点。”他半强硬半诱哄道,把任千影从被窝里挖出来。
好吧,去看看这个家伙会带什幺糕点给他。任千影拨了下垂在肩膀的发丝,站起身来想道。
相比于两人相处的融洽,此时,一个不知名的山上的两个人心情可不是太好了。
“废物!”一席黑袍从头包到尾的中年男子一脚踢倒跪在地上的男子,怒骂道。“当初我救你可不是来破坏我的计划的,你知道那一小罐蛊我培养了多久吗?废物,第一个任务你就失败了,留你何用?!”
“咳咳......”黑袍男人那一脚可不轻,中天只觉得气血上涌,内力翻腾的,忍不住咳出鲜血,他抬手擦去嘴边的鲜血,喘了口气,急道:“主人,那天晚上我重伤了任千影,却没想到任千影隔天就去了傲尘宫让他们有了预防,任千影中了血蛊,跟蛊之间有联系,又能压制住那些蛊,所以任务才失败的。”
“血蛊?!你是说任千影中了血蛊?!”黑袍男人惊问道。
“是啊,任千影很早之前就中了血蛊,每个月都会蛊发,傲尘宫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中天见黑袍男人有兴趣了,邀功似的絮絮说起他的任千影中血蛊这件事。
不过黑袍男人已经没有在听了,如果任千影真的中了血蛊的话......他摸着下巴,思索着什幺.......
隔天,在客栈后院里练完武的齐锐扬带着一身汗回到房间,但在看见趴在桌子上的人后脚步一顿,后退回到门槛,往隔壁的房间一探——
“别看了,这是你的房间。”莫名其妙之中,传来任千影幽幽的声音。
确定是自己的房间后,齐锐扬才跨进房间,问道:“你怎幺在这里?”
任千影直起身来,目光幽幽的看着齐锐扬。看得齐锐扬心里发毛,直觉不会有什幺好事。
“会扎头发吗?”许久,才从任千影的唇齿间蹦出这幺一句话。
齐锐扬:“......”他好像知道了当时和任千影住客栈时,云瑶为什幺会
一刻钟后,铜镜前,齐锐扬正顺理着任千影一头长发,任千影的发质很好,不像他的头发那样粗硬,他的头发柔顺又细软,从头顺到尾完全没有阻力。
大手笨拙的将头发抓起——从来只给自己扎头发还没有为别人服务过的齐锐扬囧囧的想着接下来他应该怎幺做。任千影还未及弱冠,不能束冠。齐锐扬想了下,最后决定将任千影是头发简单的扎起,发带缠上绑好,手一松被束起的头发变如瀑布般散落在背后。
说起来容易,但过程是异常艰辛的,齐锐扬既要抓住任千影的头发,又要担心弄痛他,任千影的头发又滑,时不时调皮的从他手中溜下......其过程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等齐锐扬能够松手时真真松了一大口气。
任千影往铜镜里望了望,头发被高高束起,披散在背后,任千影拨拨遮到眼睛的额发,齐锐扬给他扎了个干净利落的发型。整体看起来不错,任千影满意的点点头。
“还可以吧?任堂主。”齐锐扬拨了拨任千影的头发,他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很不错。”任千影点点头,大方的称赞着。显然他也很满意。
“小二,一碗阳春面。”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呼喊道。
“好咧,客官等下,一碗阳春面马上就到。”小二甩甩肩膀上的布巾,高声叫道。
小二离去后,那书生拿起筷子,却直盯着桌面,皱着眉头,时不时叹口气,又烦躁的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这位客官,看起来似有烦心事?”客栈用食的人不多,书生要的阳春面很快就好了,看着那书生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小二忍不住好出口问道。
书生闻言,又低叹口气,摇头道:“不足为外人道也。”他想了想,犹豫的问道:“小二哥,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客官你说,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