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似乎没有料到傅妍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询问别人,愣了好一阵才道:“她已无碍,母子俱平安。——倒是你,昨晚吃了什么,怎么会一睡不醒?”
齐昊说到这,刚敛去的紧张色又凝聚到了眉梢,傅妍抬眼看着她,忽的有些内疚,许久后才开口道:“一些安的汤药罢了,是妾身疏忽没注意分量,让殿下担心了。”
“安汤药?”齐昊沉吟,忽然直直盯着她,“你失眠?可是因为——”
“不是!”傅妍一口打断齐昊的话,末了又发现自己似乎反应地太过激了,顿了顿才缓下语气道,“这是昨晚这雷一直打个不停,妾声睡不着。”
是夜,月朗风清,无雨亦无雷,齐昊还是宿在了闲池阁了。
他困了两夜,睡的不免有些沉,傅妍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小心地抬起压在她腰上的手臂,起床去了隔壁书房。
她已经睡了一天了,根本毫无困意。她索性点了灯,铺开笔墨,在书房练起字来。只是练着练着,最后满卷的纸上竟全是‘恒逸’二字。
恒逸,那是当初她取给自己孩子的名字。
当初嫁入太子府后不到半年,她便被诊断出怀了孩子,陪嫁的嬷嬷根据她孕后的症状判定她坏的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她便暗自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只是最后却没能用上——孩子在不满四个月的时候流掉了。
而一切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