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这辈子还没嫁过人,生命就这般结束了。
帘外的景色飞速的变换,在沉寂的夜色之中看不分明。
有水东西流,一桥饰以金碧,过桥北,入一城,有些像夜幕下的长安,却更为静谧,更为荒凉。
这是地府?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怖。
她安静的张望,只见马车驶过一官衙般的府宅后在偏门处停下来。
帘子被缓缓掀开,有侍女垂头上前,伸手扶她。
她犹疑地伸手,只觉握上了一块千年的寒冰,寒凉刺骨。
“这是哪里?”
“冥司。”
侧门随着侍女的回答应声而开,高悬的灯笼与大红缎带张挂在房檐下边,灯火璀璨。
地府也有喜事?
她疑惑跟着入内,进到某间婚房模样的房间时,身边侍女这才开口道:“吉时就快到了,烦请女郎快些梳妆。”
“吉时?谁的吉时?”
背脊阵阵发凉,她站在冥府门口,只觉有什么东西奔涌而来,像是后知后觉的恐惧和不安。
侍女转头看她,脖子发出僵硬的扭动声,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女郎你同冥王的。”
“什么?!”
“女郎的八字同冥王最合。”
侍女生硬地解释了一句,她惊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际,房门忽地被关上了。
“你要做什么?!你放我出去!”
关上的门再打不开,无论她怎么喊叫拍打。
她挫败地在屋内转悠,消化着眼前难以接受的事实。目光不经意瞥到镜子中的人时,忽的呆了。
镜中那明眸皓齿的姑娘是她?
她难以置信地跑到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肌肤。
她不是没见过自己的模样,但从来都是蜡黄的,干瘪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水嫩青葱,由内而外泛着饱满红润的光泽。
是因为死亡让她摆脱了病痛吗?
她愣愣的望着镜中之人,许久后终于拿起一旁的喜服。
细密的针脚,艳丽的颜色。承载着她这辈子遗憾。
罢了,穿一下又如何,反正都是已死之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