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萧贤弟,此处是青岳派灵脉所出,不宜惊扰,我们只比招式,切磋验证,不可施展法力。”天策提议道。
在场者都心知肚明,这样一来,等于是萧之越让他三分了,不过萧之越薄唇微抿,傲然一笑,“行!就依你。”
待两人对面而立,长剑出鞘,天策忽然道:“等等!”
萧之越一挑眉,俊逸的眉宇间剑意锋锐冷然,一双桃花眼一横,嗤笑道,“怎幺?天策兄不敢了?”
天策肃然道,“即是验证剑术,为公正起见,你我虽是好友也不可手下留情,我们打个赌。赌注要大。这样才会全力以赴。”
“行!”萧之越爽快答应了,“说吧,你要赌什幺?”
“若是愚兄输了,戒酒二十年;若是贤弟输了,就去海外瀛洲观星台替愚兄煮茶十年!华姐和小林拓作证!”
萧之越瞬间色有些动容,他敛剑向天策深深一揖,郑重道:“好!”
一声铮然剑鸣,剑光交错中,白衣和墨绿两个身影瞬间战在一处。两人都不施展法力,只以招式对决,林拓没想到平日里敦和温厚的天策道人剑法相当出色。竟和萧之越打成平手,剑光如电,光华流转间,两人蹁跹敏捷的身影腾挪扑闪,很快交手数百回。天策出招越发凌厉,甚至划破了萧之越肩臂处的衣衫。萧之越则战意更浓,剑势如虹,身法愈发迅疾,如骖龙云动,风雷莫测。
忽然萧之越潇洒一错身,贴着天策的剑芒从侧面挥剑搅绕天策的剑刃,铿得一声,天策的剑脱手飞了出去,待天策想要飞身过去接剑,忽然肩头一沉,像是一座山压了上来,被镇在原地动弹不得,定睛一看,萧之越的凌云剑已压在了肩头,剑刃正对着天策脖颈。
“天策兄,你输了。”萧之越长剑入鞘,深深望着天策向他拱手施礼。
天策惆怅而悲伤地望着萧之越,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那天招待天策的晚宴,天策果然遵守约定没有饮酒,看起来心思沉重,却也没有过于伤感打扰众人兴致,依然风度从容,对答有度。
席间华蕊再想细问他星象之事,他只说必须要遵守师门戒律不可轻言卜象,而自己修为浅薄,还不能参悟玄机。
但天策却郑重道,“天地大势的变动也是受人心的变化的影响。”他叮嘱道,“人心,一定要小心,最险恶的是人心莫测。”
天策握着萧之越的手,嘱咐道,“萧贤弟,愚兄实在资质愚钝,师门秘法至今无法参透,师尊已经对我失望了,此去海外瀛洲相当于流放闭关。我已请示师尊,允许我托付给值得信任的朋友代为传承。萧贤弟,我师门的这套秘法就托付给你了。”
林拓曾经听萧之越说过,这套秘法其实很简单,也没有任何实战效力,似乎只是用来凝练魂。不过萧之越评价过,这套秘法虽然没有大用处,也不可轻传非人,以免心术不正之徒炼了用来随意夺舍,会闹出大乱子。当时林拓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天策道人可真是笨,果然配不上萧大哥。
萧之越当时虽然觉得这套秘法对自己而言十分简单,但好友如此郑重托付,又是整个师门的名义,便再次认真应下了,还安慰地拍了拍天策的手。
林拓记得,在送别天策到山脚下时,天策忽然上前重重拥抱了一下萧之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