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风话锋一转,“不过,夜殇,我很想知道,你为了一个蓝草就把自己毁灭的决心,你有跟范冰晶商量过吗?她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和我母亲之间的沟通一直很顺畅,一直很和谐,为了同一个目标,我母亲绝对支持我做的任何事!”
“听起来,你母亲的确很信赖你这个儿子,不过你不要忘记了,你母亲这一生最痛恨的人是谁,若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希望你没有忘记你当初接近蓝草的初衷,更不要忘记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年纪比你轻,记忆力自然比你好,就算你不提醒,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你老人家还是别想太多,早点接受治疗,把病养好再说吧。”
“听你这么积极的为我的病情奔走,我忽然间对做手术有了畏缩的念头。”
“哦?”夜殇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们的医生会在你手术过程中把你给干掉了吧?”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担心吗?’
“是的,我不担心。”夜殇自信满满,“如果我像你一样患了这种病,那我会很平静的接受有可能脑肿瘤转变成恶性肿瘤,从此成为绝症患者的现实,然后把自己当做死亡的马贡献给医生做研究用,也就是俗话说的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别人会在手术中把我弄死呢?要真是这样,我就解脱了,毕竟自己杀了自己,远比别人把自己给杀了要痛苦得多。”
夜殇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欧阳清风一眼,暗示从他口中说出的事,其实就是欧阳清风要面对的事。
欧阳清风依旧端着她那优雅的笑容,不露痕迹的说,“夜殇,你能用同理心来对待我这个病人,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希望接下来,我们几个能好好的相处,不知道可否?”
夜殇点头,“我们是不同辈分的两代人,你跟我母亲关系不错,所以我和你好好相处是应该的,但抱歉的是,我这个人做事比较随性,你若想和我好好相处,那就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否则你我真的就是敌人,只能在战场上相见了。”
“战场?”欧阳清风品味着这个词,忽然笑了,“的确,我和你的较量,虽然不是什么波澜壮阔的事,可一定正面扛上了,那必定是大场面,相信到时会有很多人来围观,而欧阳女士,你的身份,不适合大量被不明群众围观吧?到时一不小心,你这位不老小姐的真面目被人揭穿了之后,别人会怎么对待你?”
“无所谓,我一个将死的人,不在乎别人怎么待我。”欧阳清风说完,也不看夜殇,自己推着轮椅往卧室去了,“夜殇,我和你的谈话非常有趣,你可以回去了,从你踏出我房间门口的第一步,请帮我把门给关上,我要好好的休息,等待明天你母亲请来的那些医学博士专家的呵护。”
欧阳清风重点咬了‘呵护’两个字,把她已经知道范冰晶计划通过医学博士的手给她做手术时搞小动作的事给明朗化,让夜殇自己掂量一下,要怎么处置。
是直接得罪自己的母亲,还是他有胆量喝止这些人不道德的行为?
夜殇何尝不知道欧阳清风在想什么?
他故作没有听见,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之后,就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