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缓缓露出了笑,墨镜反射了一道亮光,整个人开始颤抖。
“.都听到了!封印解除的声音!何等激动人心的——音乐哟!!!”
“社长小声点!会打扰到他们的!”
终于在摇滚领域迈出了第一步,夏目也可以暂时放下心来,工作日正常的上学放学,周末的时候去早乙女学园和人鱼一起学习,当然最重要的是……
哄好静司先生啊喂!这次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从那一天起就一直处在隐状态,夏目几次去的场家的道场都扑了个空,冒着风险让结界帮忙去往魔都,骨女恭恭敬敬的接待了他,问起王的行踪,却摇头表示不知道。
“您应该知道的,王一向很任性,十天半个月不见时常有的事情,大多数时候是为了逃避政务……”说着说着思维就跑偏到了吐槽上去,骨女一脸悲愤的列举魔都之主的种种劣迹,衣袖掩面抑郁不已。
“不敢欺瞒您,我等真的不知道。”
“这样吗……”夏目思考一会儿,实在想不出的场静司会跑到那里去,说起来,好像一直是他主动来找自己,这样反过来到处寻找实在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心中隐隐萦绕着不祥的预感,夏目转身,却突然听到骨女说:
“说起来,那天跟您闹了别扭回来,月读似乎单独面见了王。”
月读提着灯,拎着裙摆走在漫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长路上,脚下是纯黑的大理岩,灯火照过幽幽闪光,四周是一片浓稠的黑暗,看不清起源,看不到终结,只是单纯的一片黑暗。
月读的双马尾安静地垂落,白银色泽,因为常年身居死人之国蒙着一层灰翳,玲珑的身段掩在宽大庄重的羽织之下——是比她眼眸还要深沉的墨蓝色。
“就到这里吧,你到底想说什么?”的场静司本来跟在她身后,这一会儿也耗尽了全部的耐心,他停下脚步,一红一黑的妖瞳倒映着幽幽灯火,愈发显得莫测,“如果得到的消息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在这里与你翻脸。”
月读没有转身,她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
“通往死之国的道路没有时间,当年,吾辈重伤踏上这条路,走到尽头只觉得过了一千年,因为他不在了……”
“吾辈的契兄,吾辈的剑主,吾辈一心恋慕的人,不在了。”
“吾辈和天照的高天原分崩离析,明妖怪四散,魔都之主死在天狐剑下,所有人都觉得,是吾辈罪有应得!”
月读的声音拔高一瞬,又回落下去,深蓝的眼眸中倒映着灯火,她伸手去触碰火焰,不是预想中的温暖,反而冷得像寒夜里的坚冰。
这样一个精致美丽的少女说着悲伤的话语,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安慰,可是的场静司明显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耐的抬了抬眼。
“我没心思听你悲惨的情史!说出你所谓的情报,我要回去找夏目!”
月读哼了一声,迅速换了表情,恨恨的瞪他一眼。
“冷心冷肺到这地步,这一代的天狐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
“不劳你关心。”的场静司不置可否,一甩衣袖作势往回走,“如果你只是做戏给我看,想要浪费我和夏目的相处时间,恭喜你成功了。得到最后一份大蛇之力前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是总有一天……”
历代魔都之主之间,似乎总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杀意,比起天狐的舍生传承,魔都之主的传承更为霸道,被选定的继承人承受五脏俱焚灵魂撕裂的痛楚,以及大蛇之力在身体里的肆虐,撑得过去继承王位,撑不过去只有死的下场。
残酷,却很有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