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电视,刚刚看了电视她咬着唇,很小声地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她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告诉他。
闻言,电话那头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终于,他缓慢开口,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我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泪水就像溃堤般不断地滑落她的双颊。
我我终于等到你了,是吗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是吗涛,你告诉我,是不是
是的,绝对不会,这次我会紧紧的捉住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我想见你,你在哪里
打开你房间的窗户,往对街的方向看,你就能看见我。
她依言照做,看见他就站在那台贩卖机的旁边,时空仿佛被错置了,就像七年前一样,他站在老地方等她。
仿佛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分离过
他朝她扬了扬手,手里拿着一罐她爱喝的果汁。
快点下来。
她远远地看见了他的嘴唇在动,手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美好得教她害怕。
她飞快地转身跑下楼,生怕一切在转眼间消失,她一刻也不敢停留,就连鞋都忘了穿,她拉开门,跑过街道,扑进了他的怀里。
如果这是梦,我不要醒我不要醒她纤细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他,感觉他胸膛不断地传来人体的温暖,泪水不禁掉得更凶了。
这是真的,是真的。他浑厚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沙哑低语,仿佛催促般,一次次地说服她正视自己,看着我,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不要,我不要她不停地摇头,紧紧地闭上美眸,纤细的膀子仿佛捉住最后一根求生的木桩,牢牢地抱住他不放。
不要哭,我不喜欢看到你哭。他柔声哄着,每次见到她哭,他的心就觉得一阵阵抽紧般的疼痛。
可是我忍不住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
曾经,她以为绝望了
他执起她纤细白嫩的右腕,隔着那层纱帕轻吻着她那道伤痕,低沉的语气,温柔得几乎教人心疼。
这伤,是我欠你,所有我欠你的债,以后,我千倍万倍还给你,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以前欠你的幸福,接下来的日子,我千万倍还你。
她感觉到他唇的温度灼烫着她的伤痕,睁开美眸,看着他深情的注视,心口一热,失声哭了起来。
她的泪水就像溃了堤般,不断地滑落双颊
见状,他忍不住笑叹了口气,有力的长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个泪人儿,以宽阔的胸膛承载她所有喜极而泣的泪水。
遥──
忽然,她听见了父亲的唤声,心里急着想要保护他,七年前的那一巴掌,她记忆犹新。
我爸我爸过来了,你快点躲起来说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他高大的身躯塞在贩卖机后头,一个人面对父亲,试图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镇静模样。
但北野裕远远走来,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冷笑道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藏在贩卖机后头,让她自己去面对自己的父亲,你羞也不羞
每次都被藏起来确实不太好意思,但这似乎是她的乐趣,我不忍心毁掉她这么一点小乐趣。
裴涛在她把他藏进去之后,又立刻走了出来,他伸出长臂环住她的肩膀,以最诚恳的眼望着面前的长者,但是,这次我决定自己出来面对她的父亲,想请他答应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爸北野遥咬着嫩唇,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睁着美眸企盼地瞅着父亲,却生怕他会摇头反对,甚至于大声驳斥。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此时此刻,她的心被硬生生扯成两半
如果这次我说不行的话,你又会把她带走吗
不,我会用尽一切努力求取您的同意,然后光明正大与她在一起,我想,这是我欠遥的一个交代。
其实要我答应让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已经上了年纪,再来个七年,实在有点吃不消。
七年前,他私心里欣赏裴涛这个男人,所以把女儿交给了他,七年后的今天,在看过了那段电视转播之后,他觉得自己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把女儿再交给他一次。
爸──她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美眸。
前些日子去参加森家老头女儿的婚礼,我心里很不高兴,听他大放厥词,说什么自己的女儿是最漂亮的新娘,我心里就觉得很呕。说着,他严厉的眸光转向裴涛,给你一个任务,去想办法帮我扳回一城,让那个森家老头知道我北野的女儿才是最漂亮的新娘。
我知道了。裴涛微笑点头。
不只是最漂亮的,还要是最幸福的,知道吗说着,他淡淡地扫视了未来女婿一眼,语气之中可以嗅到浓浓的恐吓意味。
我知道,请您放心把遥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