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资格,穆远也有,他父皇一日不立储,几位成年皇子都有机会,他争一争也是人之常情。
他要争帝位,我没意见,楚溟国下一任皇
帝是谁,跟我没半文钱相干。他若只在楚溟国朝堂上兴风作浪,我吭都不会吭一声,可问题是,他把爪子伸到了别国,甚至支持容徽和萧晟子夺父爵,我的祖父和父亲碍着他什么了
你祖父和父亲死于你伯父的贪心,跟穆远应该没多大关系。
容悦怒了:假如我能证明,这其中有莫大的关系,您又当如何
穆坤不言语了。
容悦压抑了几天的火气终于爆发,冲着穆坤嚷道:您的好侄儿把我装进麻袋里沉河,您虽自责,却没说过穆远半句坏话,更没有丝毫的意愿要为弟子出头,师傅我很难过您知道吗如果我不是身手够敏捷,早淹死在河里了。我想,即使您最后查出了凶手是谁,也不会声张,对吧亲人就是亲人,区区一个徒弟怎么能比。
见穆坤始终无一句自辨,容悦心冷了,穆坤平时表现得再疼她又如何关键时刻不站在她这边,甚至姑息她的仇人。
她闭紧双眸,深深地吐出了几口浊气,再睁开时,里面只有痛心和决心:师傅以王府世子身份,屈尊在小小的诸侯家里做暗人,实在是太委屈了,徒儿理解您的心情。
穆远惊问:你要赶为师走
怎么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家就是您的家,谁也不能赶谁走。我的意思是,师傅虽然口里说,想摆脱过去的身份,我相信您以前也真这样想,可这次无意中见到穆远,您内心产生了很大的波动,开始想念睽违了几十年家园,和幸存的亲人。就连穆远这样一个再堂侄,您都不忍跟他兵刀相见。
面对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明眸,穆坤竟不敢与之对视,容悦轻叹:人老了,思乡念亲是正常的,师傅毋须自责。
她会从抱怨到谅解,是因为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一个本来淡漠亲情,几十年远离故土的人,突然变得思乡起来,那多半是
穆坤的实际年龄是六十五,这个时空虽然有号称两百多岁的修真人,但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多岁,穆坤早已超出了平均数。
他那么急着要把毕生本事传授给她,是否也有这个潜在的因素在人,尤其是修行人,对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有感应的。
因为这种了悟,容悦的心变得异常柔软:师傅,明天我们就回逸居,您抓紧时间教我一些东西,然后就让我自己练,您回云都去看看。总归是个心愿,早了早安心,以后也好专意教徒儿,免得心不在焉的。
为师什么时候心不在焉了穆坤横了她一眼,对回乡的提议却没有断然拒绝。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当晚穆坤就从可靠途径得到消息,他的兄长穆乾已经回到了云门山,而且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很想再见他一面。
同时,严谨也被严丰夫妇逼得连夜从紫荆堡逃出来,第二天硬是缠着跟他们一起上了路。
他要去云都巡视店铺,云门山在云都以东五十里,乃楚溟国的皇脉所在,云都也因此而得名。
既然同路,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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