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文,早就与他说明了关系。她如今极为讨厌暧昧,来来回回地试探。他喜欢的不是她,而是大学时出穿着朴素脸色灰白的少女,一无所有,朝气蓬勃。
他送的礼物,说话的语气,暧昧的眼,哪一个对象不是过去的她?
秦启文先是震怒,而后归于平静。他一向比她果断,没多久,有了一个模特女友,正如当时头也不回地出国。他的面孔出现在配色花哨的八卦杂志上,竟不必那些当红小生差。
他说,你是变了。我强迫自己像以前一样喜欢你,关注你,讨好你,可不得不承认,你对我不再有吸引力。
何芝韵点头,是啊,最近我常在想,那时候为什么会日日念着你,想来,只记得你那日打球逆光走来,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可是再难与你画上勾。
时光如水,从不倒流。秦启文找不回倔强的她,施柔与宋轶也回不到总角之宴,她和宋轶也,朝夕相对,点头问好,也不可能再似往常,同床共枕,故事到最后,谁似乎都没得到什么,也未失去什么。来去空空荡荡,孑然一身。
宋轶也发现,那个男人没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下了班,少了辆高调的兰博基尼在公司门口侯着,入了夜,也无需站在窗口等她们依依话别。若是搁前两个月,宋轶也就趁虚而入了。可何芝韵的态度依旧平淡如初,两人好似根本没爱过。
故事没想言情小说,甩了个哀哀切切,与初恋不清不楚的渣男便得于白马王子,走向人生巅峰。兜兜转转,两个人成了偶尔约在酒吧的朋友。
“美女,一个人吗?”一西装男端着酒靠近,身上夹杂着浓烈的脂粉气。
何芝韵摇摇头。“等朋友。”
“我陪你等。”他主动坐在一旁,打了个响指,服务员应声而上。
何芝韵扬唇没拒绝。
宋轶也赶到之时,恰巧见二人相聊甚欢。她与他靠得极近,不知男人说了什么,她笑的花枝乱颤,险些要倒在人家怀里。他脚上好似绑上了千斤烙铁,步步维艰。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你来了。”她笑的客气,宛如再普通不过的同事。顶多算是有些私交的朋友。
宋轶也以为他早已平静,至少掩饰的毫无痕迹。可往口里灌了一杯又一杯。
反正两个人都管不着彼此了。
钟声敲了十二下,何芝韵醉眼朦胧,宋轶也脚步虚浮,在门口招手,这个点儿,打车的人太多了。没办法,两人只得往前走一阵儿。
路上香樟树葱葱郁郁,微风一处,叶子互相打闹的沙沙作响。
“真有点怀念我们一开始那时候,谈生意,就在这个酒吧里。但凡我一瞟你,你眼睛就没地儿放,四处乱转。”她说的是还没在一起那会儿,她热情地跟着小野马似的,灌他喝酒,围在他身边转。
宋轶也当时不敢正视这份感情,心虚回避,如履薄冰,但,又怕她真的不再靠过来。一颗心,揪的紧紧的。“我……”
何芝韵仰望着漫天星空,繁星点点,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