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又一次要失败了吗?秋凉不甘心,剑尖指着彦归行,连连发出攻击。
剑风“嗖嗖”,但彦归行身法诡,秋凉的出招几次三番都被他避开来,秋凉绝望的凄厉而叫,叫声透过车厢将不远处自渎的阿亯吸引了过来。
“王爷。”
彦归行厉声呵斥,“滚远一点。”
秋凉再接再厉,又一个连刺,“你这贼人,把我师傅怎样了?”
彦归行目色蓦地一凝。莫非方才她早已醒来?
是他太粗心大意了。
他抹了一把下颌滴落的鲜血,发出桀桀的怪笑,笑的人冷寒,“你说燕天礼啊?当然是被本王的死士围攻,慢慢的一剑一剑的刺伤,最后血流而尽,一命呜呼了!天下第一剑,最后的归属是尸横荒野,不知便宜了哪只豺狼虎豹的肚子。”
他的话自击秋凉心窝,五内俱焚。
秋凉发出一声尖厉的长啸,向着彦归行刺去的短剑忽然掉了个转儿,往自己的脖颈就要横切下去。
她要引颈自戮。
彦归行万万没想到她会有此一举。
“不可!”
心急如焚的他再顾不得旁的,疾身上前去想击落秋凉手中的短剑。
却在这时,短剑方向又是陡然一转。
“嗞”
剑身破体而入。
彦归行瞳孔紧紧一缩,露出一抹似怅然似自嘲的轻笑,“本王,还是栽在你手上了。”
终于成功了,秋凉说不清心里头是那种滋味,酸涩交加,愁绪的无可名状。本应该是大仇得报的欢欣雀跃,可心里头的那些滋味儿里却独独没有这种。
剑身像是卡在了彦归行的肋骨上,有些难以寸进,但若运起内力,别说一根肋骨,就是两根,也不在话下。
秋凉双手颤抖,却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了。暗恼自己的没用,闭上眼睛不看对方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及胸口,喝道:“你咎由自取。”
运力一送,剑身又入体两分,手停在当口再无力往下刺。
剑已入心,她想,这男人离死不远了吧。
彦归行深深凝视着她,“本王还未死透,你怎就不刺了?”
有这么贱的人吗?秋凉抬手一个耳光扇上他完好的左侧脸颊,“闭嘴。”
不敢离远的阿亯隐约感觉情况不对,拼着被他家王爷责罚的忠心,走到马车车厢旁一把拉开车帘。
入目的一幕让阿亯目瞪口呆,只见被夜明珠照亮的狭小车厢内,他家王爷和秋姑娘衣不蔽体,该遮的部位一样没遮,而最主要的是王爷他脸上带伤,更是被秋姑娘一剑刺在左胸口,人体最为致命之地。
阿亯勃然变色,看着秋凉的目光充满杀气,“你,该死!”
他家王爷何等身份,迷恋一个江湖女子到不顾大业本就极为出格了,现如今连命都要搭进去,怎能令阿亯不惊不怒?
但他是不会认为错在他家王爷,要有错也是别人的错,勾的他家王爷迷了心窍。
阿亯抽出大刀就要朝秋凉劈去,看他的架势似要将秋凉劈作两瓣不可。
秋凉根本无谓,反正她身中剧毒,早死早超生。
“住手,放她走。”用尽仅存的力气,彦归行对阿亯发出命令。之后,双目一闭晕厥过去,不知是不是生是死。
阿亯极不情愿的收回刀,手刀如风,一下劈上秋凉后颈。
“如果王爷有事,你来陪葬。”
……
等秋凉再有意识时,身处在一间阁楼里,屋内摆设仅一张床和一只恭桶,门由外头锁着,如同囚犯被囚禁。
到了饭点,会有一家丁打扮的下人开门来送饭。
日日如此。
秋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被囚了多久,对于时间她已经没有概念了,但从日渐寒冷的天来分辨,已是到了寒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