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腹内来回打了几遍草稿,话到嘴边,正要开口。
侍仆来禀:三长老求见。
随着雁南归的入内,秋凉眼前陡然缤纷起来,一袭素净的浅蓝色长袍湖水一般从襟口直泻到鞋尖,只在腰上系着一围透雕芙蓉花羊脂白玉带,不像武林中人,倒像世家出来的翩翩公子,于不经意间显出优雅贵气。烛台泄出的昏黄光线斜漾过来,淡淡映亮了男子面庞。
可以用人如冠玉来形容。
雁南归作了一揖,“前来打扰,还望燕兄勿怪。”
燕天礼敛袖做了个请,对秋凉投去一眼,“凉儿,奉茶。”
二人分宾主入座。秋凉去到外间端来侍仆已然备好的茶水,摆于雁南归身畔案几上。夜风轻过,撩起她的绯色襦裙,拂过男子的腿。他端起茶盅微抿一口,不经意道:“你是小秋凉吧?数年不见,出落的愈发好颜色了。”
“师叔过奖。”
雁南归是个容貌一等的年轻男子。被如此的男子夸赞,秋凉心内不无欣喜。
怕师傅和三师叔有事要商谈,秋凉行礼告退。
燕天礼轻点了下头,叮嘱她将下午所学的剑法琢磨一二。她应下后退身离开。
走出正厅,身后身师傅和三师叔的交谈声,秋凉却感觉有道视线在她身后若有似无的觑着她,虽然她并未回头看,那感觉却如影随形。
是三师叔在看她吗?
秋凉心头禁不住怦怦跳了起来。
飞来峰只居住了燕天礼和他的一徒一仆,人少房多,居舍呈品字形,中间是正厅和一间偏厅,原是正厅用来待客,偏厅做膳房,只是鲜少有客来访,故而都有师徒俩将正厅用来饭后叙话。而一左一右两个院子便是燕天礼和秋凉的居所,后头那间大的则是闲置着,无人居住。
曾在燕天礼心情好的时候秋凉问过他那大院子是不是以后娶师娘用的,不过问是问了,结果是被反训了一通,此后秋凉就歇了再问的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