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有些诧异的。
他始终觉得,要容喜嫁给自己,是委屈了他的夭夭。
一来年岁差距,二来他已有几房姬妾。
而且,容喜还得给孩子当现成的妈。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愧疚,毕竟在太子心中,没有女人的地位可以和儿子比拟,何况太子妃这个位置,已经是极好的报偿,可因为对方是容喜,一切却又不同了。
对太子而言,容喜的珍贵,那是没有任何人、事或物可以相比的。
如果早知兜兜转转到最後,容喜还是会嫁给自己,那他根本就不会给容欢产下子嗣的机会。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太子无力改变,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尽量让容喜心里好过一些。
他以为,容喜心里会不待见淳哥儿和萱姐儿,毕竟容欢死前,还以这两个孩子为藉口,给自己和容喜下药。
这件事虽然容喜不曾再提及,可太子从大婚过後,容相与他一次私下的相谈中明白,这始终是一道盘据於容喜心中挥散不去的阴影。
她曾经有多信任容欢,受的伤害就有多重。
太子不知该如何消弭容喜不欲道出口的苦痛,除了陪伴,和给予容喜足够多的爱与温暖,让她相信,自己是被爱的,这世界上,也还有人值得她去依靠与信赖外,束手无策。
只能静待时间抚平一切。
可不论如何,太子想,容喜该是不会喜欢那两个孩子的。
毕竟淳哥儿和萱姐儿的存在,不过一次又一次提醒着容喜,容欢曾经对她做的恶事罢了。
也因着这层缘故,太子对这两个孩子始终心存芥蒂,态度淡漠。
可今日看到三人相处的氛围,他在短暂的愕然过後,心中涌起的却是一种酸酸涩涩,又酥又麻的情绪,让整个人彷如被浸泡琼浆玉液之中,有些晕晕然。
他爱的女人,一如想像中的美好。
何其有幸?何其不幸?
“太子殿,殿下……”
萱姐儿的奶娘先是见到了立在正殿门前的太子,战战兢兢的出声。
男人背光而立,身影模糊在午後的艳阳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容喜也注意到了男人的出现,脸色却是一瞬间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