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独厚。
这是贺时莲心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词。
一个被上天偏爱的宠儿,至少在那张脸上是如此。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五官中自透露出一股挺拔英气,乍看,是个男人味十足的男人。
可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他俊颜上嵌着的,如敛了春光一般濯濯的黑瞳,此时正专注的盯着琴键,搭上那挽起自手肘处,剪裁简单利落的白衬衫,清冷的气质,孤傲的眉目,与这间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十足的吸引人。
连贺时莲这个声控都不由自主看痴了。
仔细的观察着贺时莲表情变化的林雅姿见妆,嘿嘿的笑了两声。“怎么?就跟你说了是极品吧。”
贺时莲没有理会闺蜜的调侃。
她只是专注的看着那骨节分明,修长却又充满力量的双手抬起,放到了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然后,在男人按下琴键的那一瞬间,原本仅存的些微耳语声也消失了。
一切如此突兀,偏又显得理所当然。
贺时莲不知演奏是何时结束的。
她只记得当自己回过来,周围是已经稀稀落落的掌声,还有男男女女逐渐恢复的谈笑声,伴随着的是那再熟悉也不过的,此刻听在贺时莲耳里,却格外令人烦躁的流行乐曲。
而原本在舞台上弹奏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何时莲重新座回了位置上,林雅姿人早不知跑哪儿去了,贺时莲熟知她的个性也见怪不怪,只是继续喝着那不知何时又被重新斟满的鸡尾酒。
期间陆续有人来和贺时莲搭讪,贺时莲瞧着长相顺眼的就应付两句,不顺眼的,她便将手上那颗三克拉的钻石戒指闪了下,搭配上那冷然的眉眼,大多数人便知情识趣的离开了。
当然,也有死皮赖脸不轻易放弃的,好比眼前这位。
生的是挺人模狗样的,可藏在镜片后头的眼睛却是色眯眯的尽往贺时莲绷的紧紧的胸前瞟,在加上那一身熏的人头疼的味道,让贺时莲第一时间就将此人划为拒绝往来户。
可她不搭理人,人也不在乎,径自在她眼前吱吱喳喳的,让贺时莲觉得活像有只麻雀在耳边似的,吵得人头疼。
可接下来她便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很不对劲。
眼前男人讨厌的脸孔逐渐模糊,似在烛光中摇曳的幻影,贺时莲眨了眨眼睛,狠狠甩了下头,可这模糊非但没有纾解半分,反而让周遭的画面开始产生了不自然的扭曲。
接着,体内一股燥热缓缓升起。
全身的毛细孔彷佛张大到极致,双腿间开始有湿湿黏黏的液体分泌出来,贺时莲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得那让人作呕的声音说。“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在楼上订了间包厢,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心思昭然若揭。
何时莲挥开伸向她的手,奈何用尽了十足的力气,看在不怀好意的男人眼里也是绵软无力。“小姐可别不识好人心,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这可是在帮你呢……”
贺时莲咬牙,觉得自己当真要吐了。
她的手被男人抓着,另一只手悄然的摸向外套的口袋里,打算掏出手机,奈何这动作被男人一眼看穿,使劲儿将她往上一拉,手机就这么掉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