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刚睡醒的顾小安还傻乎乎的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抖抖肉脚丫说“姐姐,我也要”
后来给傅君颜上好了药,他突然推推我的手说“宝贝,多缠一些绷带。”
我就点点头,越发认真的听着他的指挥一个劲的缠他的脚丫子,缠到我自己都受不了了。抬眼却见他们一大一小挑着眉眼贼贼的笑,傅君颜小声的对安安说“你看,我说了吧,像不像馒头啊安安。”
顾小安却摇摇头,指着傅君颜那包起来简直肿上天的脚丫说“嘻嘻姐夫,是包子包子”
我当时就想,不包括肚子里这个,我家是不是有两个熊孩子
傅君颜进手术室之前,乖乖的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等。我就愣愣的绷着脸站在一边望着他也不说话。他一双眼深深地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挪了挪唇,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招招手让我靠近他一点。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就从被单里伸出手,拉着我捏了捏我的手心,皱了皱眉才说“呆宝贝,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倒冷汗呢不要担心,这么小的手术,就像”说着他朝我眨眨眼,轻笑着指了指在陪睡病床上,小肚子一鼓一鼓睡懒觉的顾小安说“就像安安打个滚,睡一觉一样简单。”
他说的那么轻松快活,却根本又是哄我,可这种时候我也不能和他耍小孩子脾气,只是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学着小孩子的声音嗲气地说“那爸爸要勇敢,痛了可以喊出来,要健健康康。”
傅君颜听了笑出声,温柔的伸出手指点点我的鼻头,嘴里宠溺地说“调皮。”我就吐吐舌头,又瓮声瓮气的说:“爸爸还要亲亲妈妈。”说着扭捏的扭着手指瞅了瞅他。傅君颜微微垂眸,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一双眼温情地凝视着我,闻言朝我勾勾手指,满是魅惑撩人。我就不由自主地弯下身,任他仰起脸深深的吻我,唇齿交缠,缠绵悱恻。
这几天下来,傅君颜的精好了许多,唇角也恢复了湿润,透着淡淡的粉色。只是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没有生气,像粉雕的玉人一样,精致美好却好似隔着太远的距离。我其实知道他会难受,他什么时候难受,虽然他难受的时候还是温雅的表情,旁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可我知道
傅君颜很爱干净,他的身体似乎也很配合着他的心。当大夏天所有的男人都臭烘烘汗熏熏的时候,他依旧会是清爽干净的。就是天气再热,他背上的t恤也始终不会被汗湿,因为,他的汗都出在头发里,别人看不到。
所以他也许始终温和耐心地教安安看着五线谱打拍子,也许依旧拉着我的手和安安一起听我讲故事书,也许正听着琴声温暖地微笑。但也许,那时候他就在疼,就很难受,但他什么也不会说,什么表情也不会有可是我知道,当我装作撒娇的蹭蹭他的头发,我就知道,他流了那么多冷汗,一定很难受可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会去说。因为说了再多也是徒劳,因为我不能带他去痛
我才终于知道,为什么爹地说,爱,是一场温柔的浩劫。因为人世最大的苦楚,莫过于看着爱人疼痛,你却永远无法分担,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傅君颜被推进手术室,我就和表哥一起驱车离开了医院。爹地抱着安安去陪小启,小家伙一听去陪小启,抱着小书包就把他省着舍不得吃的饼干苹果往包里塞,还扬了扬对着爹地说“启启乖不乖安安很乖,安安没有吃光光,安安给启启留了好吃吃的”
说着又垂下小脑袋,小手在衣服口袋里掏了又掏,终于掏出两个巧克力,高兴地扬起小酒窝笑嘻嘻的举起来,望着爹地说“爹地,爹地,这是安安留给爹地的哦”说着奶泡泡的小脸咪咪笑着说“好吃哦安安最喜欢吃的奶奶巧克力哦爹地吃”爹地顿了顿,眼底满是疼爱地接过,摸摸小家伙的头,打开一个放进自己口里,又打开一个喂给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他的顾小安。弯身一把抱起小家伙,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说“真好吃,安安真乖。”
在车里表哥说“所以我说顾安是只小狐狸,太聪明,太知道疼人了”我点头,温暖到鼻酸。想想不对,又推推他说“你都知道安安招人疼,那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老欺负安安啊逗孩子那么有劲吗你”表哥却扬扬眉,眼底风流回转,妖气地答“你表哥我是什么人深谋远虑有没有哥哥我就是要从小教会他与人斗其乐趣穷的道理啊笨”
我撇过头懒得理他,心想,你就编吧你,你就是一狗咬你你也会咬回去的耸人
说到表哥,他从小就是个祸精。小学的时候,他喜欢揪漂亮女孩的长辫子,往人女生包里放毛毛虫。喜欢在男孩撒尿的时候,在人身后戳人家背,害他们班小朋友差点失禁。六年级的时候还爬老师脸上画乌龟。高中的时候大发威,高考作文只写了三个字“操、你、妹”
后来他爸吊着他打,表哥却痛哭流涕地说:“出的什么狗屁作文题啊我的妹妹,我的妹妹独生子女没弟弟妹妹不知道啊啊还括弧说可以写表妹写兄弟爱,姊妹情我的表妹我敢写吗我我就是揪她根头发你都揍我啊爸我从小就被顾宝贝骑驴做马啊我我哪有光辉业绩写啊我爸,你看你又打我你别打了行不我是他哥我叫他全名都不行啊啊爸哎呦我不连名带姓喊咱家小公主还不行吗我”我暗自摇头,偷偷瞥了一眼人模人样的表哥,各种各种,幼年记忆关于表哥的,全是劣迹累累,顽劣不堪,馨竹难书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摸摸小腹,回头得和傅君颜说说,带着宝宝和安安远离表哥的毒害才是正事啊
新闻发布会在自家的夏拉酒店举行,进会场的时候酒店周围已经围满了记者。我们还没下车,酒店的保镖已经在正门前排成两排,气势无比恢弘雄壮,当我在层层保护下和表哥一起进到记者们已经到齐的会议大厅,一片鼓噪哗然,闪光灯扎的我下意识的侧过脸,把手挡在面前。
在保镖的开道下,我终于呼了口气坐上自己的位置,礼貌的对所有人报以微笑。好几个电视台正在直播这次的发布会,四处都坐的满满的。只是这阵势有些压迫,因为,他们不再像往常一样对着我笑得和蔼可亲,有的记者甚至对着我和表哥怒目而视,我心中圈圈叉叉,心想这一定是以为我甩了傅君颜的公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