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游闻言,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眼底灼热而暖人,半响未语,才在穆卿卿的不耐下,缓缓的开口道“便是九小姐说过的,若是少游他日有出息了,便和书童一般,为少游递一次伞。”说着扬扬手中的纸伞,继续道“九小姐言必出,行必果。少游谢过了。”
穆卿卿一听,望着陆少游手中的纸伞,两腮渐渐被侵得泛起桃红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瞪着陆少游,心中万般鼓噪,但碍于在外,又不得发作。只能端着尔雅的笑意,耳根却胀的通红。
几乎是每天收工,回到酒店,算准安安从幼儿园回家的时间,傅君颜都会往家里打电话。从最初爹地会先接起再转给安安,到现在安安会每天准点的,趴在小启身上,在家里的座机旁边晃荡着小短腿等电话响,一接起电话,小家伙也不等我们说话,就会奶声奶气的先问“找安安”接着一旁的小启配音一样的汪一声。
傅君颜就会好脾气的说“对,姐夫和姐姐找安安。”然后顾小安就会抱着话筒说“安安好快乐,安安要在启启身上打滚”
只是,这天顾小安的声音特别委屈,接起电话也不说话,只有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傅君颜疑惑又担心的望了我一眼,对着电话那头柔声问“我们安安怎么了”
傅君颜的声音太温柔,顾小安像是受到了鼓动,哼哼唧唧就开始哇的大哭起来。我听着小家伙一喘一喘的哭也揪着疼,小启又在一旁愤怒的汪汪叫。
我太担心,抓起床头酒店的电话就给爹地打过去,那头电话接起,没等我开口,爹地就朝我劈头盖脸的开始吼“打电话来干吗怪我没哄你弟弟是不是还不是你们惯的安安摔跤的时候也没喊痛,摔在地上看我一眼就自己爬起来了。可你们一个电话打过来,这孩子屁大点疼就开始哼哼唧唧哭,他一哭,小启就炸毛,你说这狗一生气就产生静电吗这毛总压不下去算怎么回事”
我囧,炸毛的小启我摸摸鼻子,狗腿的说了句“爹地辛苦了,爹地你继续给小启压毛哈”然后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那头傅君颜就一直静静的拿着手机听安安哭,安安的哭声渐渐小了,傅君颜才问:“安安哭累了吗”
小家伙唔了一声,糯糯的说:“累”明白了缘由,又看这孩子傻乎乎的卖乖,我的心情由刚刚的心疼,不知为何就转为有些想发笑安安是个娇气包
“累了就不哭了。”傅君颜听了安安的话淡笑,安抚的开口。我凑过去冲他比了个摔跤的姿势,傅君颜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我的脸,接着对着电话那头的小豆丁问:“那现在就来告诉姐夫,安安为什么哭”
“安安爬高高,奶瓶在地上摔跤了,安安捡瓶瓶,跳下来的时候,凳子砸了安安的膝盖,安安也摔跤了,好痛唔”听小家伙的语气,又无辜可怜,又气鼓鼓的。我完全可是想象他那可爱的奶泡泡的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真想掐一把
“爹地在安安旁边吗”傅君颜听了轻声问。
“在。”小家伙很快的回答,抽了抽鼻子接着说“启启的毛竖起来了,爹地压下去,然后启启的毛又竖起来。他们在玩”还竖着呢我嘴角抽了抽
“安安还疼吗”傅君颜眼底带着笑意,却温和的问。
顾小安抽抽搭搭的哼了几声,哈着小嗓门喊“疼,安安疼”
“那安安现在去爹地身边,让爹地抱抱你,亲亲你的膝盖,那样就不疼了。”傅君颜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开口。
“为什么”顾小安傻乎乎的问,鼻音让原本可爱的童音更加粘人。
“因为温暖啊”傅君颜笑着说,轻声催促道:“安安去试一试,然后告诉姐夫,这样管不管用。”
“好”小家伙壮气的喊了一声,电话里,还听见他蹬蹬蹬抬着小腿跑步的声音。
不一会小家伙回来,快乐的对着电话这头喊:“姐夫,安安真的不疼了耶”我一直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我走到傅君颜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整个人贴着他的背上,头搭在他肩上,亲了亲他的侧脸。他回首摸摸我的发,接着疑惑般的温声问电话那头的顾小安,他说“安安,那凳子砸在安安身上,凳子会不会疼呢”
小家伙似乎愣了愣,呆呆的答:“凳子没有哭,可是凳子也摔在地上了”
“那安安去抱抱它,给它揉揉痛,告诉它马上就不痛了。好不好”傅君颜温和的诱导着安安。然后,顾小安没有一丝忧郁的乖乖的去做了,并且他很快乐的告诉我们说,自己亲了凳子两下。这么小的他不知道,傅君颜是在教他学会温暖,温暖他人,温暖自己。并且学会体谅,懂得所有的碰撞,都是相互的。而这些深刻的道理,我相信,都会潜移默化的,随着他的成长,深植于他的生命,鲜活他的人生。
傅君颜说,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是一种社会责任。而与孩子交流玩耍,听孩子说话,是一种德行教育。比如安安问“姐夫你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他会回答“姐夫也不知道。”他说家长并不需要圣化自己,每个人都会有不明白的事情,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所以,要耐心,要真诚。
而我只是望着他,不禁动容的问“傅君颜,我实在不能想象,你从小受到了多么好的教育,把你教育的这样的好”
他不语,只是情淡然地垂下稠密的睫毛,靠在我肩头缓声对我说“抱抱我,抱紧我。”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这一刻的他,有那么一点点脆弱。
也就是这一天,爹地在半个小时候后又打来电话,我听爹地问:“傅君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的狗为什么到现在毛还一直竖着”
傅君颜听了笑,温和的回答:“伯父,你可以抚摸小启。它觉得安全,就不会紧张了。”然后他侧过脸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发,我后知后觉的缩了缩脖子,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爹地又打来电话,他没好气的在那头吼“摸它也没用,毛还是竖的”
傅君颜叹了口气,沉思了半响,才和润的回答“伯父,那您只能给它洗澡了。”
我一听,扑哧笑了也是哪只落汤狗的毛能竖起来呢
五十一章 当所有的前路都铺好,陆家三公子少游终于在状元及第之后,迎娶了穆家的小女儿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