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相同,但每一次,都有创新和不同,一次比一次深入,每一回的表现都精彩的可圈可点。
我不禁想起,有人说,傅君颜,是可以演最古老的那种黑白无声电影的,不是因为他长得俊秀美丽,也不是因为他超然的气质。而是他浑身上下都是戏,不说话,你也可以看得懂他,却又真真看不懂他。捉摸不透的,入人心扉的,很是迷人。
我就这样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想想再呆久了被人发现了不好,我这样的穿着打扮,比来探班的更像是来刺探军情的。我自己想着也忍不住笑出声。再望了傅君颜一眼,转身,悄悄的越过人群,又偷溜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空茫的街道上,对面走来一个老妇人,她的腿脚好像有些不好,走起路来有些颤颤巍巍,可是却又脚踏实地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她手中提着一袋油条豆浆,步子有些急切,眼底却是平淡而满足的色。我抬头看着渐渐明朗的天色,好似混沌初开,阳光缓缓的晕开在大地上。街灯虽然亮着,但在渐渐清明的天色中,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深呼一口气,心,也渐渐豁然开朗。
这时,手心却突然感觉到一抹温暖,我吓了一跳,赶忙要缩开手,却被一股力道紧紧从背后拉住手,我吓得抽了口气,抢匪色魔怪叔叔心中千万个念头在翻滚,壮起胆子诧异的回过头,却竟然是对上了傅君颜温柔的目光。顿时,害怕,惊惧都烟消云散,手上也不再挣扎用力了。我有些迟钝地低头看着我们缠绕的双手,心里竟然有丝淡淡的满足,还有掩不住的欣喜。
他,发现我了呢他,追上来了呢
“啊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开口,一双眼睛不由不主的瞪得大大的。
他好看的唇角扬了扬,也问我“哎,你怎么来了”那语气,像是不巧遇见,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我被他明亮的眸子看得直发虚,想着不一会前,自己望着他微微扬起的颈脖心中粉红直冒,色心大涨。脸上有些发窘,自己竟然莫名的害羞了,双眼不停的躲闪。
他的大手包裹着我,暖呵呵的。牵着我的手走到我身边,微微侧着头看着我带着口罩帽子的样子,又是低声笑了笑。他的心情很是愉悦,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手背,痒痒的,像是拂着我的心口。高高的鼻梁,精致的唇角,他轻轻开口,带着宠溺疼惜“怎么眼睛有点红是睡不着还是有谁欺负我们家呆河豚了”他的语气认真,眼专注。
我望着他清澈明晰的眸子,像是被他看透了一样,我轻轻摇头,另一只手也抱上他的手臂,撒娇的说“人家才没有被欺负。”说着,心虚的抬头嗔了他一眼。
“饿吗”他没有深究,只是伸手隔着口罩摸了摸我的眼。
我摸摸肚子,连忙点头。
“走,我们去吃东西。”他笑了笑,又问我“刚刚怎么一个劲的盯着那个婆婆看啊”
“我在想,老婆婆这么早就起来,是出门买早点给她的老伴吃吗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早早的准备早餐呢”说着我干脆拉下口罩,嘟着唇对傅君颜感叹道“其实我没怎么吃过豆浆油条哎”
他的步子顿了顿,深深的凝视着我,伸出一只手,把我头上的碎发拂开,才又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他拉着我绕过长巷,没有回酒店,也没有往平时我们去的街上走,而是弯弯曲曲的走了许多小道,在我疑惑渐重的时候,迎面看见了一排整齐的铺面,但都是关着门的。只是再往前一些的街角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店铺的外面,零散的摆着不多的木头桌子和板凳。搭好的推车上放着油锅和许多佐料,一个男人在油锅前忙活着,女人在一旁和面。一看,就是一对夫妻。吱吱的油声响起,我一愣,任着傅君颜把我拉到离推车最远的木桌前,他松开我的手,拉开板凳让我坐下的时候,我真是有些回不过
然后我听他坐在我对面,姿态优雅,语气平和的说“老板,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心里有根玄被绷紧,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我就这么对着他发愣,身前的木头桌子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凹痕,年久下来,灰尘落在里面擦不干净,桌面也有些油乎乎的,老板娘走过来擦了许久,也不见怎么干净。
我几近痴傻的看了看桌子,又看着对面泰然安稳的傅君颜,心里突突地,双手也不知道往哪摆。老板娘不一会就把豆浆油条送上桌。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把一碗豆浆送到我桌前,又从一旁的塑料桶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先拆开,两双筷子互相刮了刮,确定没有木刺,才伸手递给我,我没接,看着他发呆。
他了然的笑了笑,把筷子横放在我碗上,自己低下头端起碗就着喝了一小口豆浆,才抬起头对我说“很好喝,你试试。”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口涌上一股酸。
路边摊总是有些脏的,他手中的白色瓷碗,甚至在边角上有一些磨损,一个小小的缺口,生硬的印在碗口上。我看着油腻腻的桌面,脚下磨损不平的板凳。可他的姿态优雅,气息温和,竟然是如沐春风的。我抬眼望他熬了一整夜却依旧明亮清透的眼,一缕阳光恰好落在他的头顶上,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伸出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半响才有些哽咽的说“你不必这样迁就我的,我只是随口说说”
傅君颜啊,人人心中风光齐月的君颜公子。他工作一向认真负责,不是因为我,怎么会拍戏拍到一半就走了出来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虽然做演员躲在剧组角落里吃饭盒的邋遢形象也是有的,可起码,傅君颜会坐在安静的角落,有整洁的椅子,干净的碗筷。这样的男人,根本的就是造物主的恩赐,他合该有最好的
更何况,傅君颜,他是有轻微洁癖的可是,可是他为了我我又看看这油乎乎的桌面,还有他纤长手指下有些破损的瓷碗,忍不住,又有些想哭了
他却是风轻云淡的夹起一根油条又吃了一口,平淡而又安静,看不出一丝不自在和勉强。他没好气的伸出手指扣了扣我的额头,温暖的笑着说“呆河豚,胡思乱想什么再不吃就凉了。”又笑了笑说“真的很好吃,很地道。”
我点点头,压下所有情绪,也学着他端着瓷碗就着碗喝了一口,温热浓稠的豆香味温暖了我的味蕾,缓缓的,驱散了这个清晨淡淡的湿气。我的心口发胀,说不出的和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