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司墨因为周敏的话,心口的位置徒然被针扎一样的疼了一下,那种感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知道她是魔的那天,但那针扎的感觉,并不似这一次般明显,这一次,他明显感到了疼,很轻,很浅,但这酸涩的感觉,让他不舒服。
“我以为,你会一气之下将这片梨花树也给……掀飞的,没想到,你还留着……真好……”周敏费力的睁开眼,看着面前曾经有木屋,现在空空如也的地方,话开始有些恍惚的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以后,没有我的提醒,你,该怎么,记得,收……果子……”
“不结果,就不用收了。”
周敏因为帝司墨的话,极力的想要微笑,可是她发现,浑身的力气已经耗尽,“帝司墨,我,我……循环不断的人生,一直都在可悲的不断重复……做三件事……”
“什么事?”帝司墨看着怀里逐渐变得淡薄犹如青烟的女人,突然不敢用力,似乎一用力,怀里的人就会被他弄散了。
“我爱你,爱你,你……”
周敏的话让帝司墨怀抱着周敏的手,微微一颤,眼看着周敏时,不在清冷明了,多了很多的不解和迷惑还有恍惚。
“爱吗?是什么?”
“当你,想起每一次杀我时的感觉时……你就明白了……”
周敏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费力的在帝司墨的怀里睁开双眼,抬头,看着他的倾世容颜,突然笑了,“帝……司墨,这,这一次……不说……再见……”
不再见,就不用再见……我已经不想在相见……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可好。
最后一句话,周敏没有力气在说出来,但是帝司墨却莫名的在她的眼之中,在从未看懂过周敏的眼之中,唯独这一次,他准确的读出了那句在消散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未说完的话。
清脆的铃铛落地声像是炸开在胸口声响,让帝司墨浑身微不可见的轻颤一下,手在空气中微微攥紧,怀中,莫名的有些冷,心的位置,缓慢的像是钻进了一条小蛇,一口一口的轻咬着,让他皱起了眉头,“周敏,最后,为什么,不叫相公了……”。
有些恍惚的看着秋千上依旧滴落的鲜血,以及掉落在鲜血中,被浸泡的紫色铃铛,双眼焦距有些放空。
还能闻到那一股让人温暖的清香,可是却不见此香的主人,弯下身,捡起铃铛,鲜血还有这余温,但鲜血的主人,却早以成为齑粉,消亡与世间。
帝司墨手染鲜血,握紧掌心的铃铛,有些木然的站起身,在他自己没发觉的时候,那铃铛将帝司墨掌心沾染的鲜血吸食干净,而帝司墨并未察觉这一古怪。
低头看着被染红的白衣,帝司墨心隐隐的拉扯着,他不知道,或许理解不了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胸口的位置,空洞洞的,有些冷。
站起身,衣袖轻舞之间,一身白衣,徒然变成了红杉,被鲜红灌入的土地,吸食了鲜血的梨树突然生机盎然的枝繁叶茂,粗壮生长起来。
帝司墨转身间,看见一直站在梨花间的轻衣,他的色并不好,双眼看着那秋千上的血,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你,来晚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