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人搭上了条毛毯。『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而慕善也缩在这条毛毯下,脸蛋苍白,双目紧闭,睡得香甜。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立刻想要伸手将她抱到楼上,可又怕惊醒她。淡白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她的呼吸均匀悠长,眉宇间却隐有忧色。毫无疑问昨晚他的行动,令她担忧了。也许她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就没再睡着过
陈北尧略一衡量,还是轻轻伸手探入,将她打横抱起。她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他,眼中闪过激动色。可也许是困意太浓,她的眼皮又耷拉起来。
“你回来啦”她闭着眼喃喃。
“嗯。”
“唔老公,别走我很想你半夜,很想你”说完这句,她的声音渐低。
陈北尧心头微痛,忽的心念一动,低声问道“老婆,上次怀孕,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嗯。”慕善低低应了句,呼吸逐渐平稳,显然已经沉睡。陈北尧站着没动,静静凝视半晌,低头轻轻一吻,才将她抱上楼。
慕善睡到中午12点才起来,却对昨晚半梦半醒中的呓语全然不记得。她只记得自己给陈北尧盖了毛毯就睡在他身边,醒来却在床上,陈北尧抱着她,他还在睡,手把她箍得很紧。她轻轻掰他的手指,他立刻睁眼,深深看着她。
“昨晚去哪儿了”慕善问。
“去交易。”陈北尧言简意赅。
慕善看着他“我都想知道。”
陈北尧看着她漆黑坚定的双眸,点点头。
慕善最近精力不济,有关张痕天的事,陈北尧原本就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所以已经很少跟她提及。慕善本来觉得没什么,她只要知道大概进展,心里有数就好。可昨晚半夜惊醒,看不到陈北尧,虽然后来她回来了,她却一阵后怕。
她不敢想,可她真的怕。怕哪天忽然醒来,陈北尧就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她不要再一知半解。尽管她帮不上忙,但至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如履薄冰,什么时候蓄势待发。而她一说,陈北尧就懂了。
陈北尧便将今晚的种种细细说给她听。听到张痕天用挖土机运军火时,慕善一愣,扑哧一笑“他可真有办法。那你的人是不是跟踪那些人去找他的老巢了”
陈北尧赞许的看着她,却答道“不,李诚的人去了。”
慕善高兴“对,这种危险的活儿,咱们不干。”
“蕈也去了。”
慕善一听,明白蕈的确是追踪的最好人选。可她居然有点担心蕈的安全。
好在两天后的晚上,蕈就安全归来了。
跟蕈几乎同时抵达家中的,还有李诚、丁珩和周亚泽。当时陈北尧正陪慕善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们来,也没让慕善上楼。这些人都是人精,见慕善没像平时那样回避,也不多问,只叫一声嫂子,就都坐下。丁珩没叫嫂子,看到她明显削瘦的容颜,却是一怔。慕善脸上一红,假装没注意。陈北尧和丁珩目光相接,俱是不动声色的沉默。
首先开口的是李诚“我的人跟踪那些运输人员,有了些线索。”
他将几张照片放到桌上,慕善低头一看,只见夜色中一些高大的建筑,门口的标志却很鲜明。十几张照片上重复出现两个名字
“久洲矿业”、“华来食品”。
慕善听过这两家企业的名字,都是国内行业十强企业,非常有成长力的公司。可李诚追查到的线索,怎么会跟他们有关系
其他几个男人拿起照片看,却都是不动声色。
“我记得这两家名声不错啊,怎么跟张痕天搭上了”周亚泽皱眉道。
李诚答道“我的人只跟踪到那些运输人员进入这两家企业在华中的分公司。他们到底是这两家企业的人,还是只是假借这两家做掩饰,还不明确。”
他这么说,等于线索又陷入重重疑云。
慕善心念一动,有了些想法,正斟酌着,却听身旁陈北尧沉声道“两家企业的老总,是同一个人,叫蓝羽。”
其他人都看过来,又听陈北尧淡淡继续“蓝羽十年前是张痕天公司的职员,因为挪用公款被开除,还差点被起诉。据说跟张痕天闹得很僵,现在两人也不合。如果说张痕天在中国还有什么对头,第一个就是蓝羽。”
周亚泽摸了摸下巴,道“老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欲盖弥彰,我看这蓝羽八成是张痕天的人”
众人一听,都觉得匪夷所思,却又理所当然。李诚更是心头一喜隐隐觉得这就是真相难怪追查张痕天多年也没有线索,如果他一直把军火通路藏在“对头”那里,警方当然查不到
慕善心里骄傲陈北尧心思缜密,要整什么人,自然上天入地、无所不用其极。只怕张痕天的祖宗十八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一个蓝羽
蕈忽然道“他们的确是这两个企业的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往陈北尧一丢。陈北尧抬手接了,低头一看,居然是“久洲矿业”的公司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