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可靠吗”
慕善把徽章拿回来,低头端详道“待人以诚,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两个男人都没做声。
慕善却抬头笑道“我们怎么去镇上,你们有办法了吗”她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刀口舔血的关头,还得依靠两个男人的经验和机智。
陈北尧目光停在她脸上“上午我跟丁少商量了,再过四五天,我们从水路走。”
“水路”
丁珩接口答道“半夜出发。”
慕善不由得抬头,看到房间窗外,静静的小河在阳光下璀璨如金。船好找,布玛房子边上就系了一艘。可这两个人伤得那么重,四五天后,能上船吗
果然,陈北尧道“你让布玛弄点鸦片,走的时候用。”
“好。我去做饭。”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自然已经是最好的方法。她只能这几天帮他们尽快恢复身体,免得他们强行用鸦片麻痹镇痛,反而加重伤情。
一说到做饭,陈北尧和丁珩都看着她。
三人多日颠簸,现在终于还算平稳的躲在小村落,又已商定逃亡去路。虽然依然可能是一条艰险的路,但三人生性都算豁达,不会再做无用的焦虑。现在听到慕善要做饭,陈北尧和丁珩都来了兴趣,只是出发点不同。
“你做”陈北尧问。他还不知道慕善自己会做饭,少年时她说家里从不需要她下厨;前一段住在一起,又怎么会让她亲手碰油污
慕善笑道“什么语气这几年我都是自己动手,至少不难吃。”
丁珩微微一笑“岂止是不难吃你的手艺很好,我已经觉得饿了。”
陈北尧目光静了半瞬,才道“好,期待。”
布玛已经午睡了。慕善自己把鸡汤炖上,鱼清蒸了,又给两人擦了遍澡,才拉开帘子,换下的衣物装到盆子里道“我去洗衣服,你们如果没睡着,就听着厨房的火。万一汤满出来,叫我一声。”
陈北尧看着盆子里两个人换下的内裤,面不改色拍拍自己身旁的凉席,柔声道“你忙了大半天,过来睡会儿。让布玛洗。”
丁珩看她端着自己的衣物,已经觉得心头舒畅。也道“休息会儿吧。”
慕善哪能开口说布玛观念保守,根本不肯洗男人内裤她也不能不洗扔掉,直接让布玛去买新的一个寡居妇人,每天去集市买两条男士内裤
她笑笑“很快就好。”也不等陈北尧再说话,就走了出去。
慕善洗完衣服,回到房间,也确实有点累了。把帘子拉上,在陈北尧身边躺下道“我睡半小时。”
陈北尧点头。慕善很快就睡得迷迷糊糊,陈北尧看着她额头一层细细的汗,抬手轻轻擦掉。想亲一亲,又怕吵醒她。便缓缓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柔若无骨,跟身上的皮肤一样滑腻。只是因为常年打字,掌心和腕部有了茧。陈北尧想起她刚才的话这几年都是自己动手。他再摸上那薄茧,就觉得像是错失的八年里,她自己磨砺的坚强轮廓。
他想要捧在掌心的女人,像玉一样温润,像玉一样坚硬。
他忍不住将她的手再次送到唇边,想要亲吻那年岁积淀的薄茧。嘴唇刚一触到她的皮肤,就闻到淡淡的河水清凉气息。他忽然想起对面躺着的丁珩,那盆子里的衣物,嘴唇就有点吻不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哑然失笑,将纤纤细玉般的手指,轻轻含在嘴里。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他有些不受控的沉醉在这种甜蜜而压抑的情绪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这么好,她这么好。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要扭转乾坤,带她走出金三角。
41、缱眷
慕善睡了一小时不到就醒了。睁眼时,陈北尧正望着她。不等她回,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嘴唇贴着嘴唇,开始吸允纠缠。
陈北尧是情不自禁,想吻就吻了。慕善在他略显温柔的长吻里,有点失魂落魄。脑子里却忽然冒出刚刚在路上的念头她跟陈北尧,会走到怎样的尽头她现在比以往任何一刻都不想离开他身边,可终究意难平。
想到这里,她的唇舌有片刻僵硬,轻轻叹息一声。陈北尧敏锐的察觉到,松开她。她笑道“我去看看汤。”
陈北尧看着她起身飞快走出去,舌头舔舔唇。
丁珩如何听不出两人急促的呼吸和一室暧昧的幽静他听了几秒钟,转头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窄窄的视野,没有一丝云。什么也没有,没有可以令他视线停驻的地方。
几分钟后,慕善和布玛一前一后端着饭菜走进来。布玛生性保守,但喂个饭什么的,倒是照顾病人的常情。
陈北尧原本想事想得有点出,一抬头只看见慕善在身旁蹲下,怀抱间顿时香气四溢。饶是他因伤势没什么胃口,看到淡黄光泽的鸡汤和半边浸着点酱油的鲜嫩鱼肉,也忍不住拇指大动。可他脑子里很快想起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丁珩怎么吃”
“布玛喂他。”慕善舀一勺汤,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又不放心温度,伸出舌尖舔了舔,这才放心的送到他唇边。
陈北尧张口含住,只觉得清香鲜美无比。
鱼刺早被慕善一点点挑过一遍,她舀起一勺,自言自语道“好像还有没挑干净的细刺。”
“善善,我的嘴,没受伤。”
慕善一想也是,笑了“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