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大退开半分,问,“准吗”
“准,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太老旧了,谁说我一定要传儿子,也许我像我妈一样传女儿呢”举举手中的老玉镯子,是吴unce送给乔妈的,乔妈又送给了她和莫妮卡。
富大抱着她的手蓦地收紧,脸埋在颈窝低笑说,“那就学妈,儿子女儿一人一半,”
“谁是你妈,不要脸,”乔小麦最快说道,说完后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我让你最快,我让你不吸取教训
富大恶劣地顶了她一下,似笑非笑地问,“你说谁是我妈”
“我是说,给你改口费了嘛,你就开叫,”乔小麦再次妥协。
富大满意,笑颜逼近贴着她柔软的唇,轻轻噬咬,缓缓摩挲,说,“我先练练,省的到时候被人起哄闹红脸,你知道我面皮薄,”
乔小麦在心里大骂,你还能再不要点脸不。
两人收拾完去楼下陪乔爸乔妈聊天,富爸富妈也来了,正在客厅说着话,这次来,乔爸对富大的态度明显改观不少,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冷哼就是喷火,乔妈留客在家吃饭,也不会摔盆子、撂筷子表示自己的厌恶和憎恨,开始跟富大说话了,当然离和颜悦色还很远,但当富大提出好的建议和意见时也会露出满意和赞许的目光,不是一味的批判和暴躁的驳斥,也不会去哪都带着乔小麦一副你敢接近我家乖宝我就挠花你脸的凶悍,偶尔两人出去玩回来晚点,也不会阴沉着一张脸跟富大撬他家祖坟一样。
对于乔爸的改观,富大受宠若惊,乔小麦则有些担忧,老爸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乔妈说是受了点刺激
事情是这样的送亲那天,是乔家人第一次去黄毛家,之前二伯父和二伯母都不曾去过,听闻周父是城管所的,避免官场攀交,乔爸还是半路让大伯父下车了,让牛二替上,又调来宝马、奥迪各两辆跟在后头,到了新郎家,一下车,乔爸等人傻眼了,这是人住地方吗
那是城乡结合区,一条街道,东面是城市户口,西面是农村户口,若黄毛家住的是农家大院乔爸还会觉得有亲切感,可黄毛住的是筒子楼,新人拜完堂后,他们去看了,厨房和厕所是公用的,楼道里脏乱不堪,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六十平不到的地方,隔出三室一厅的格局,周爸周妈一间,爷爷奶奶一间,黄毛那间用三合板隔出两个小房间,外间放了一张一米宽的板床,多一个人进去都嫌挤,他姐姐未出嫁前住里间,现在当杂物房使。
周爸是当地城管所的大队长,油水不少捞,城乡结合区没有正规的菜市场,菜农都是随地摆摊,城管不撵人,撵走了他们上哪买菜,所以城管就兼职了税务局的工作,每天溜一圈,菜摊一块钱,肉摊两块钱,外加家里肉菜不断就是。
有时也会客串下卫生局、保安局的人员,去小吃铺查查卫生情况罚点小款,去一些娱乐场所转转,得点孝敬、保护费啥的,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好捞钱,但一个大队长,上面有所长、干事,下面有队员,大家分一分,反正那点钱乔家这边亲戚是没看上。
周妈下岗后,开了间杂货铺自己做老板娘,人比较富态,气质打扮人情世故都比二伯母强了不少,十辆豪车组成的送亲车队到达时,前来参加喜宴的亲戚朋友、邻里同事沸腾了,先不说车子的牌子,就数量也是至今无人超越的,加上迎亲的,一共十八辆,浩浩荡荡的一路走来,着实喜人,在周围朋友同事羡慕、逢迎的目光中,周妈笑容灿烂,态度热情。
可再看到嫁妆时,笑容一滞,三万八的彩礼、一万一的定亲礼,秀兰身上的五金加讨好二伯母的黄金项链和耳环,近两万块,再加上红衣服、改口礼、下车礼、见面礼、酒席钱,前前后后加起来小十万块,结果嫁妆连她女儿的一半都不到,电器什么的也都是中等一般货色,拉过儿子询问丈母娘有没有特别交代,比如有没有给秀兰一些私房带过来,得知没有,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再看送亲长辈里,根本没有乔局长和他的两个公子,加上乔爸的刻意低调,年岁最长的大舅被推上了首席外交官的位置,听闻他不过是洗浴中心里的一大堂经理,而本家叔叔和兄长大多一副酱油党不管事的淡漠样,想来秀兰在乔家怕是没啥地位的,看她的眼都透着股寒意。
要不是看在钱和权的份上,她怎么可能同意名声尽毁的秀兰进门,结果,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来几车,面子是有,但实惠一点没捞到,气愤之下,叫来黄毛的小婶附耳提点几句让她带乔爸等人去看因结婚仓促还没来及装修的新房。
新房是毛坯房,可房子不是新的,盖了有几年了,厨房墙面地面都油乎乎的,应该买的是二手房,面积约九十平大小,三室一厅,若两口子住也算够了,可婶子说,我公婆、哥嫂在筒子楼里憋屈了一辈子,到了沾了儿媳的光住上了这么宽敞的房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乔爸皱眉,想说什么,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秀兰的叔叔,没有话语权,便没吭声。
大舅二舅不乐意了,这么大点的房子,三世同堂,以后要有的烦了,可又不好说不让他们住进来的话,只能从别的地方挑刺,说,人家结婚都买新房,你们买个旧房子当新房是什么意思
婶子冷笑人家结婚新娘是原装新房当然是新的。
虽然这话只说了一半,但还是成功惹恼了一干送亲的娘家人。
大舅说秀兰肚子里的是你们周家的种。
婶子冷嘲这可不好说。
二舅恼你什么意思,若不是,你家周扬能跪在我妹门前苦苦哀求把秀兰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