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有自己品牌,就能赚钱,赚大钱。
以前她年龄小,说话没权威,如今不同了,大家都知道她图画好,在这方面是个小天才。
乔小麦敛去脸上惊喜,啜吸了两口奶,童声软语道,“我大伯母给我做,外头没得卖,”
十年代农村,衣服多是扯布请裁缝做,买成衣很少,大伯母是绣娘出身,嫁给乔大伯后一家衣服都是她做,几年前乔大伯给她买了个缝纫机,闲时便给村里人做衣服赚点零用钱。
乔小麦上世学就是服装设计,谈不上大师,但她设计也拿过几次大奖,她和孟小溪开服装店里,她亲手设计缝制出来衣服也卖挺火,以前她挺为自己骄傲,可跟大伯母一比,才发现自己那点手艺活真不算什么,别说她,只怕她服装导师也不见得有大伯母这手艺,难怪人常说真正艺术来自民间,真正高手藏于民间。
这看似简单旗袍其实有很多复杂工艺,单是领子就有十多种,各种针法、绣法等特殊技法多达几百种,很多已经濒临失传。比方说镶嵌工艺,有一镶、两嵌、两滚等特殊技艺,包括旗袍领子上盘扣,有上百种、几百种盘结方式,以前学做旗袍学徒,从缝纫、盘扣到量体、打样,几乎要6年时间,到了后世,传统手工旗袍已经很少有人会了,大多以机械为主,电脑机绣和手绘,样式是多了,但总觉得缺了点韵味,而大伯母却将这点韵味发挥极致。
这件旗袍,手工太精致了,绣工尤其了得,穿上它,气质立马就提升了好几层,衬她跟官家小姐似。
抬头挺胸,乔小麦指着自己旗袍一本正经借用了她那痴迷旗袍导师名言,“我大伯母说,旗袍是世界上最能展示女性美感服装,穿上旗袍就会不自觉地抬头挺胸,增加自信,美态自然而然地展示出来了,她还说,女人必须要拥有一件属于自己量身定做旗袍,”
这样乔小麦,情中透着股不属于她睿智和高知,让一屋男男女女都恍惚起来,不过,只维持了很短时间,就见乔小麦低头鼓着腮帮吹着奶玩,发出“古达古达”“古达古达”怪音。
“大哥,我想爸爸了,”乔小麦突然抬头,杏仁大眼泛着泪花。
“爸爸年底就回来了,”乔栋揉着她软发,软声哄她道。
“骗人,爸爸去年还说要回来过年呢,结果也没回来,我要爸爸,我要找爸爸,”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晃着富大手,央求道,“大干哥哥,咱们去海南找爸爸找干爹,好不好,大干哥哥,爸爸说海南可漂亮了,咱们去那找爸爸,顺便旅游好不好,”
我晕,此乃当时所有人心声。
由于乔小麦哭闹不止,郑幺妹借了乔大伯大哥大给乔建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交给麦麦。
“爸爸,你啥时候回来啊,我和哥哥都想你了,妈妈也想你了,”乔小麦抱着大哥大,带着哭腔地说。
“宝贝,乖,不哭,爸爸年底就回去,”乔建听了小女儿声音,鼻子一酸,来海南一年多了,除了跟媳妇匆匆通了几次电话外,还没跟儿子女儿说过话呢
“年底房子就盖完了吗爸爸,我和哥哥都放假了,要不我们去看你和干爸吧,哥哥拿了奖学金,妈妈说够我们来回路费了,我们过去看你好不好,全当去海南旅游了,”
乔小麦急切地说,这几年安逸生活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安安心心地除了吃喝玩乐和学习,其他事都不管,直到刚刚才想起,她是个比别人多了二十九年记忆女人,有悲剧她是可以改写。
宠爱
在乔小麦甜甜软软、悲悲切切地哭诉声中,乔建那思家思妻思女软弱情感顷刻间溃不成军,想要回家,却又舍不得那眨眼间呈几倍上升金钱。
犹犹豫豫,跟郑幺妹说,要不你和三嫂带孩子们过来一趟吧孩子们都大了,出来转转不是坏事,海南这地风景特美,好吃好玩地方也不少。
路太远,我怕孩子们路上吃不消,郑幺妹有些动摇,老实说这一年来她也是时刻担心着,总觉得这钱来太容易,有些心里不踏实,也想过去看看,可又放心不下三个孩子。
“吃得消,吃消,”乔小麦在一旁急直蹦跶,搂着她妈手臂又是摇又是拽,连声保证道,“妈妈,去吧,去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我们也出去长长见识,我保证在路上好好听话,不乱跑乱窜,”
富大和乔栋本来也是打算趁着暑假跟同学们出去玩玩,这会听说可以去海南,都不淡定了,配合乔小麦劝着两位妈,说,他们愿意担起照看弟弟妹妹责任,保证他们人身安全不受损伤,还自愿贡献奖学金做路费和食宿费。
郑幺妹看了眼比他们爹还高上一些富大和乔栋,点头说,好吧。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农村十六岁男孩如果不上学话,也该议亲说媳妇了,他们爹像他们这么大时,已经赚钱养活家了。
郑幺妹让大伯母帮忙照看家,富三婶请了同族婶娘给看家,郑剑锋人在北京,富景春叫了手下一个叫牛二人护送他们去海南。
船舱里,乔小麦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情倦倦,皱着眉头一副无精打采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市没有飞机场,也没有直达海南火车,要坐火车先到广东湛江,然后转大巴到海安,再坐船才能到海南,她上一世是富二代,出行不是私家车就是飞机直达,哪受过这种罪,被折腾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