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一直用很平静的语气述说着自己的秘密,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说出来的轻松。
“爷爷,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做不到放下一切,唯能做的就是忘记那些事,那些人。但您放心,我不会做出偏激的事,我会同他们和睦相处,会把前世他们对我的种种就此埋到心里,随着叶志帆一家人的下场而渐渐淡忘。”
“我想我会释怀,只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前世水口村的村民都站到叶盈一边,唾骂她勾引城里来的老师,后来孙冬晴只要回村就大肆宣扬她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等到叶盈从法国留学归来,村民们拿她同叶盈一对比,对她的厌恶达到鼎盛。
那些莫名的、跟风的伤害哪怕重活一世叶简还是没有释怀。
所以,她每次回来都微笑谢绝村民们去他们家里坐一坐的邀请,更不会留下来吃饭,没有释怀的她当真做不到坦然。
这是叶简最深的秘密,哪怕面对一张空无一人的大椅说得都十分艰难,把藏心头,埋骨血里的话一字一字说出来,就像从灵魂深处剔出来,每一字都裹着一层血。
好在,她已经能从容面对,虽字字有如血泣,情却格外放松。
有家狗的吠声隐隐传来,惊醒了说话的叶简,她不过轻地眨了眨眼睛,那位仿佛坐在大椅听她说话的老人含着慈祥微笑忽尔消失,叶简又眨了眨眼睛,面对着空荡的大椅她嘴角边的笑又深了少许。
她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也知道自己不过一直都是自言自语,她只想说出来,把捂到跟骨血相连的秘密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便舒服多了。
就这样了,这个秘密再无需他人知道,就自己知道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