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筱怔然,她舍不得走,可老太太执意让他们都离开,意思那么坚决,陆寒筱便只好从床边起身,她一步一回头地朝病房外走去,她最后一个离开病房,走到门边,贴心地关了门,等在门口。
病房里,只留下老太太和陆遥风,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陆遥风朝前走了两步,最后看到他躬下了腰朝老太太靠近,老太太的状态一下子就不好了,她正要冲进去,却被人一把拉住,她扭头一看,是陆寒婷,后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在笑话她,看吧,看吧,最爱你的那个人,她就要死了。
就算她留给你再多的钱财又如何她就要死了,她再也没有办法爱着你,护着你了。
陆寒筱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讨厌一个人,讨厌陆寒婷,讨厌得想要一脚踹死她,她再也不要见这个人,想要将她踢得远远的。
陆寒婷的那张笑脸却不停地在她眼前放大,放大,直到她只看得到陆寒婷的那双眼睛,含着嘲讽的笑意的眼睛,她抬手一推,将陆寒婷远远地推开,陆寒婷被她推得不停地后退,后退,她身后的人哪里知道她是站不住了,便躲开,直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地叫
高玉凤一出门就拉了蒋珊菊走到了走廊的一端,那里来往的人很少,很安静,高玉凤说了之后,蒋珊菊盯着她看,半天回不过来,她觉得不可思议,似笑非笑地问高玉凤,“你当真这种玩笑开不得”
虽说老太太如此分配财产,蒋珊菊也觉得很不公平。可若是让她用这种诬赖的方法来阻止陆寒筱得到老太太的遗产,蒋珊菊却是不愿意冒这种风险的。
这未免也太下流了一点。
“谁跟你开玩笑了”高玉凤只觉得,她这妯娌平常看着很精明的,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就有些不够看了。也难怪这么多年来,被老太太辖制,老太太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指东不敢往西。高玉凤怒其不争,用胳膊肘拐了拐蒋珊菊,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她长得像这家里的谁是长得像我们家一鸣了还是长得像她那妈了”
蒋珊菊果真认真去想,这么多年,蒋珊菊从来没有网这方面想过,此时,听高玉凤这么一提醒,她脑子里便出现三个人的脸,三个人的态,她突然发现陆寒筱的的确确和陆一鸣两口子不一样,或者说,没有一点是一样的。
做子女的,多多少少都会像父母,或是像两家的人,想到这里,蒋珊菊不确定地问,“会不会像沈家的人”
关键是,沈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啊
高玉凤又秘地一笑,她摇摇头,“我跟你说,前几天我看到过一个人”
她把她在黄瑞华家楼下偷听黄瑞华和陈佑世的事说了,“我发现她长得有些像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他,但黄瑞华认识,很熟的样子,我听他们说话,总觉得莫名其妙的。我今天让人揪她的头发,想去做亲子鉴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