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得要想办法好好感谢一下他了,但愿他有好运气,能够给她这个机会。
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不会那么迂腐地求全责己,追求什么君子之德,想方设法地要去回报别人。
班会结束之后,就放学了。谢璞周没有让陆寒筱多等,他将陆寒筱叫出了教室,引着她到了教室门前的花坛边,站在桂花树底下,闻着甜甜的桂花香,他问陆寒筱,“你是不是在学中医”
陆寒筱笑而不答,她揪着旁边小树上面的桂花,将那一簇簇小小的金色的桂花握在掌心里,暖暖的温度将桂花的香蒸熏得愈发浓。
谢璞周看出来陆寒筱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深吸一口气,“我是说,你要是有师父教你学中医的话,你今天在课堂上说的那些病症,正好我有个同学的孩子,他也有这些毛病。他现在很苦恼,要是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介绍你的老师帮他看看”
“是些什么病症”陆寒筱抬头问。
“他晚上睡觉盗汗,在床上翻滚,去看医生,医生说要补钙他肚脐眼一圈疼,医生说肚子里有虫,又有的说淋巴结发炎上课容易走,记忆力也不好,总之,各种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小肠受寒。”谢璞周越说越是着急,“他是我大学很好的同学,不过,你要是为难,就算了。”
陆寒筱点点头,认同他说的,中医这么多,又不止她认识的,再说了,她也并没有老师,她只是根据前世的积累,这一世她年纪还小,多的是时间慢慢学,她立志当一名中医,并非是她有如此远大的理想,而是因为信阳陈家,中医将是她与信阳陈家打交道的桥梁。
她并不热衷于给人看病。
“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到人之后再说,望闻问切,一步都不能少。”陆寒筱说了这么两句,看到谢璞周眼中的惊诧,才觉得自己说多了,便笑道,“我也只是跟着我哥哥好玩而已,并没有真正学医,江市中医院应该还有一两个好医生,实在不行,我记得京城总政医院中医科有个大夫叫陈佑世,是个很了不起的中医。”
谢璞周就有些无语,敢情陆寒筱自己并没有跟着什么名师学医啊,那她还在讲台上,当着班上同学的面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忽悠。谢璞周无力地摆了摆手,懒得理陆寒筱,夹着书本往办公室里去了。
陆寒筱嗤了一声,过河拆桥,这动作也真是够快的。她虽然没有介绍自己所谓的师父帮他同学的儿子看病,但不是给他指了个方向吗这已经立下了大功好不好总比那些医生们断章取义地给出诊断强,什么补钙啊,什么有蛔虫啊,之类的。
特别是晚上睡觉在床上打滚,这就是明显的黄帝内经中所说的,“胃不和则卧不安”。
陆寒筱狠狠地朝谢璞周的背影瞪了一眼,转身也跟着走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谢璞周也不是那等不知道好歹的人,他气冲冲地走了两步,也明白过来,陆寒筱的确是帮他指引了方向。现在医院里的医生,多是学西医出生的,寻常的病,大病治疗起来,还很拿手,这种综合性的病,就需要依靠中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