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寒筱可厉害了,我爸爸上次的药方开错了,是寒筱帮忙纠正的。”周瑾瑜自小被她母亲耳提面命,天天洗脑的缘故,对她这个好妹妹向来都不乏照顾、提携和推崇,一切有利于陆寒筱的事,她都会不遗余力去做,她知道陈佑世是总政医院中医科的主任,他带的都是博士硕士,要是他能够对陆寒筱有所点拨的话,那陆寒筱学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我们楼下药柜的中医师都夸寒筱呢,说她可有天赋了,说不定她比您带的那些博士生啊什么的,都厉害。她连人参和党参都能说得一套一套的呢。”
“噗哈哈”陆寒筱被周瑾瑜逗乐了,她转身把周瑾瑜轻轻一推,“你丢不丢人啊,陈叔叔是杏林世家出身,家学渊博,传承有序,你在他面前说什么人参和党参,把我卖弄的那点小把戏拿出来,不是在掉我的底么”
“那有什么楼下的那个权医师,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他还读过医学院呢,连一副理中汤都抓错,偏偏你还知道,这有什么掉底子的”周瑾瑜不以为然。
黄瑞华从陆寒筱一进门就吊起来的一颗心,此时才缓缓地落了下来,她见陈佑世听得莫名其妙,又很感兴趣,便低声把之前周瑾瑜去抓药,药方是照着古方上写的,写药方的和抓药的都是同一个人,把里面的人参当做长白山人参抓给他们,被陆寒筱纠错的事说了,“寒筱说真匮要略和伤寒论上面的人参都应该做党参用,因为那时候长白山那一带还没有归属于中央政权。她一番理论,让楼下学中医的权医师都佩服不已。关键是,这孩子年纪还小。”
听了这话,陈佑世自然是喜不自禁,他点头,一双眼目不错睛地盯着陆寒筱,看不够的样子,“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成就”
“陆家把她教得很好。她的哥哥陆遥风把她看得眼珠子似的,专门从吴兴沈氏请的人在贴身照顾,她和瑾瑜是同班同学,这次期末考试,考的又是全校第一,门门功课都是满分,全市都没有她这样的好成绩。她还跟着她哥哥的一位师兄习武,平常还读医书。这孩子,虽然没有母亲,却是个有福气的。”黄瑞华意味深长地说。
陈佑世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全身僵硬地坐着,半响,才喃喃道,“只是”
黄瑞华却没有容他说下去,接着道,“我是受了她母亲所托,你知道我和她她是同学,年轻的时候我们关系那么好,比亲姐妹都还亲,我怎么能不管不顾这孩子我也怕做错事,这么多年,我盯着这孩子,还让瑾瑜和她同班,不管是幼儿园还是小学,都安排她们同班。我就是买房子,也买得和他们陆家挨在一起,我想这都是缘分。她如今这么好,生活安宁,有哥哥疼爱,每天都开心,我也能够对得起她妈妈了。”
她原本看着陆寒筱小声地说,此时却是直视陈佑世的脸,“我把她看得和我的瑾瑜一般重,我是不愿看到她不开心的。佑世,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怎么还守着过去呢你们应该有十多年没有联系了吧”
“十一年零一个月三天”陈佑世说完,低下了头,他何尝听不明白黄瑞华的话,可让他放弃,他觉得一颗心如凌迟般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