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说这些话的意思,她和陆遥风还小,要是有外家照顾的话,兴许日子又还好些,吴兴沈氏那边,本家里当年就只剩下了沈竹清和她的父亲,也就是小寒筱的外公。本家其他的人,都迁到国外去了,就算找一个亲近的也都找不到了。
陆寒筱缓缓地躺正了,身上无一处不疼,就算脑袋没有沉到水里,露在外面,也还是疼得厉害。身体里有一股气在上蹿下跳,四处冲撞,那股气,就好似她照着冰璧里的炼气图中,炼出来的那一股气,此时,如脱缰的野马。
而她身上的疼,就是气在筋骨里冲撞,有时受了阻,想要强行冲破而带来的痛。
陆寒筱咬了牙,她笑了笑,回应吴婶的话,“这世上,谁能帮得了谁只有自己才能帮自己。就好似我从前,有您和哥哥这么大的两个靠山,不还是上别人的当,亲者痛,仇者快,还要有多蠢日子过得乱七八糟。”
最后还丢了命。
只是,最后的这句话,陆寒筱却是不能说出来。
吴婶却是忙掩住了她的嘴,“傻孩子,不许说这些话,那时候,你才多大”
只有亲近的人,在自己做了很多的错事之后,才会为自己找借口。
泡了约半个小时,陆寒筱从浴缸里起身,站在地垫上,吴婶拿了毛巾帮她上上下下地擦身,边开导她,“你那时候还小,又有人在旁边引诱你,以前的那些事,就不要去想,只要你和你哥哥两个好,同心协力,婶就放心了。”
陆寒筱轻轻地应了一声,她伸了胳膊腿,配合着吴婶帮她把衣服穿上,又走到镜子前坐下,吴婶帮她扎了几个小辫子,最后又束在一起,扎上了兔儿毛编织的头花。她一身衣服,简单利落,镜子里的女孩子漂亮如精灵,陆寒筱却是看也没多看,就起了身。
她急着去上学,吴婶早就把早餐端了上来,她坐在沙发边三口两口吃了,提上书包,吴婶在收拾房间,她道了别,就拉开门。
冷不防看到萧司越,陆寒筱皱了皱眉头,一大早的,他起得倒是早,不像前世她看到的那般,他总是喜欢睡懒觉,每次都要她拿了藤条去抽,他才会不耐烦地起。
“怎么这么晚我送你去学校”萧司越不是没看到陆寒筱对他皱眉头,这丫头,真是古怪,他就这么不讨她喜欢
而他,偏偏上赶着过来,看她的脸色。
“不必了,学校的校车,我还赶得上。”陆寒筱带上了门,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