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婷的年纪比陆寒筱的小,房间离高玉凤的远了,她照顾不周,会不放心。
陆寒筱进了门,将房门掩上。她转过身,见陆遥风定定地看着她,他斜长的凤眼里,满是关切,他在担心她,知晓她已经懂事了,怕她听了陆一鸣的话会觉得寒心。
陆寒筱走过去,她站在陆遥风的面前,她伸手环住了陆遥风的腰身,将脸埋进陆遥风的怀里,她闭了眼,呢哝道“三哥,陆寒婷有她妈妈疼着,还有她弟弟护着,爸爸也会关心她,可我唯有你一个了。”
陆遥风的心在沈竹清死去的那一年开始,已经一日日地受着锤炼,早已经炼得刀枪不入,风雨不侵,坚硬如铁了。此时,怀里搂着小小的人儿,他扶着她的肩,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在她的头顶轻轻地吻了吻,柔声道,“小小是在害怕吗三哥绝不会不管你,永远不会。”
她是他求来的负担,她是他一开始就义无反顾担起的责任。
当年,他绕在沈竹清的膝下,她常常歪在沙发上,她清冷而高贵的容颜与风度,令得他想起藏画中的那些宫装女子们,她的悲伤和哀怨令得他似乎看到了她的生命在流逝。
他说,“妈妈,别人都有弟弟妹妹,我却没有。”
沈竹清就笑了,她温柔地搂着他,问他,“风儿也想要一个吗”
“嗯”他窝在沈竹清的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带着淡淡的栀子花的清香。
她久久不语,他却知道,她是在做决定。良久良久,她幽幽地叹了一声,“风儿一个人,的确是太孤独了。”
后来,她怀孕了,她牵了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高兴地跟他说,“风儿,这里,有一个你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很快,你就会看到他了。”
他的沈竹清妈妈怀孕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开朗一些,她还是那么爱他,用心地教导他,她的生命里也似乎有了希望。直到有一天,他陪着她去医院,看到了高玉凤,这个该死的女人也怀了孕去做产检。
他很气愤,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沈竹清却是生他的气,“风儿,我们活着,做什么,怎么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不该受任何人的影响。”
那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他要长大,他长大了,要保护好妈妈,保护好妹妹。
只是,一切都来得太快,沈竹清妈妈没有活到他长大。沈竹清死的时候,跟他说,妹妹留给他,陪着他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