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安静的站台上,歌声低沉婉转,听着听着,百草的脸突然窘的通红。她在专柜只听了前几句,觉得很好听,可是没想到后面的歌词
“我换一首”
尴尬的想要换掉这个铃声,可是她慌乱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走吧,道馆的晚课训练快开始了。”
将两个手机纸盒收好,若白帮她拿起背包,向出站口走去。又弄了几下,还是搞不定换铃声的事情。渐起的晚霞中,百草只得放弃,脸红着追向若白的背影。
夜晚。
贤武道馆。
“对不起。”
窗外一轮圆月,浅黄色的榻榻米上,初原情凝重,向婷宜的外公和父亲深躬不起。在他身前,万老馆主的面色很难看,方石基的脸沉着,廷皓也眉心紧皱。
犹如灵魂在梦游,婷宜的背脊僵硬,面容苍白得惊人。
“你敢再说一遍”
苍老的手拍向方案,重重一声沉响,万老馆主勃然大怒,满头白发怒的要竖起来一般。阿婷从小就喜欢这小子,心心念念就是要嫁给他做新娘,眼看着就要订婚了,这小子居然敢说,他要解除婚约
“初原,你要考虑清楚。”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很欣赏的晚辈,方石基也是色不豫,“虽然婚约是你们小时候定下来的,可是,那也是你亲口答应了方姨。这么多年来,阿婷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很清楚。她心里只有你,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喜欢她,她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年轻人都会冲动,”方石基沉声说,“这次我们可以原谅你,订婚会如期举行,但是会伤害到你们彼此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
“混蛋”
万老馆主怒骂一声。
屋内一片死寂。
初原缓缓直起身,望着面前的这三个男人,他的眼睛黯了下来,凝声说
“很抱歉,我不想再耽误婷宜。”
“啪”
大怒之下,万老馆主抓取一只茶杯,砸向初原
一道鲜血从初原的额角迸出,他的嘴角微微发白,却依旧长身而坐,身体动也没动。心中痛得像崩开了口子,婷宜猛的握紧了手指,她的手指不住的颤抖,声音却凛然的说
“我不怕”
“我愿意就这样被耽误下去,我可以等,我会一直等到你回心转意,哪怕要等你一辈子,我也没有关系”
初原默默地看向她。
“所以,不能等的是你,”婷宜惨然一笑,“如果再等下去,她就会没耐心,就会喜欢上别人,对不对初原哥哥,你宁可喜欢那样的女孩子,也不选择我吗”
“混账”万老馆主气的须眉皆颤,“臭小子原来你是见异思迁,还假惺惺来说这些混账话薄情寡义亏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你对得起啊婷,对得起你已经过世的方姨吗”
鲜血还在从额角慢慢的沁出,初原的面容越来越雪白,他眼底一片宁静,缓缓说
“以前,我以为只是时间问题,婷宜是个好女孩,终有一天,我会喜欢上她,爱上她,给她幸福,陪伴她一生。”
“我原本以为感情可以培养。”
“直到我遇到另一个人”
“我喜欢上那个女孩子,她并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却难以忘记她。我离开了三年,以为时间和距离可以让我冷静。但是,我无法做到,三年里,只要夜深人静,我就会想起”
婷宜的身体如纸片般颤抖,她死死地握紧手指。
“三年后,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子,我终于明白,感情可以培养,爱情却不可以。”初原的声音静得如同窗外的月光,“我可以像爱护妹妹一样照顾婷宜,却终究无法,给她最想要的东西。”
“让婷宜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使她受到伤害。与其一生疼痛,不如让婷宜和我,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对不起”
看着初原面对着外公和父亲再次深躬下去的身影,廷皓眉心紧蹙,他长长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
心中有沉沉的苦涩。
是的,就算他下手再快,那双小鹿一样明亮的眼睛里,始终也没有过他的影子。就连那只她曾经用过的手机,也是婷宜交还给他的。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耽误阿婷这么多年”摇摇头,万老馆主突然看起来老了很多。
耽误阿婷这么多年
到底应该归罪于初原这小子,还是应该归罪于身为外公的他。
其实,万老馆主如何会看不出来,从小到大,初原对阿婷只有兄妹之情。但是阿婷一心痴恋着初原,初原又是个优秀的孩子,他便装作不知情,也帮着阿婷,时不时便喊初原来贤武道馆。
指责初原的这些话,万老馆主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初原曾经至少三次,向他提出过解除婚约的事情。为了八岁时的一句戏言,让一个孩子付出一生的代价,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
只是为了他的阿婷,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的阿婷
“走吧,”万老馆主沉痛的闭上眼睛,一挥手,“以后别再来贤武道馆,别再让我看到你。婷宜和你的婚约,从现在开始,取消了。”
“外公”
身体剧颤,婷宜大喊失声,她扑过来,面容惨白到毫无血色。
“让他走”
手掌如钢铁般紧拉住婷宜,万老馆主瞪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外孙女,怒喝道“他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你往后不需再去纠缠他失去你,是他的损失阿婷,你有骨气一定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别把你妈妈和贤武道馆的脸都丢尽了”
望着初原离开的背影,婷宜绝望的瘫坐在榻榻米上,嘴唇微微的颤抖着,月光冷得她血液寒成刺骨的冰水。
训练中心的气压越来越低。
梅玲、光雅、林凤连聊天都变得小心谨慎,深恐一不留误入雷区。
周日过去了,婷宜曾经宣布的订婚仪式无影无踪,队员们谁都不敢提,装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而就连光雅都能察觉到
婷宜看着百草的眼越来越阴沉。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训练厅,若白重新归队了,百草慢跑三圈热身,他看着她问,“你跟婷宜之间出了什么事”
百草怔了怔,她飞快的看一眼婷宜,垂下目光,心中缓缓划过一抹涩痛。她以为前阵子把全部心思放在若白父亲的事情上,就可以忘掉这些不知该怎么办的问题。
她低着头,哑声回答
“我做错了一些事。”
若白凝视她的发顶。
“你可以自己解决吗”
她沉默几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