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还是跟平常一样,似乎没有特别情绪的波动,只是一双眼睛更加亮了些。
亦枫和初薇站在若白身后。
亦枫像是昨晚没有睡好,一直忍不住偷偷打哈欠,初薇不悦地扫他一眼。
昌海道馆马上就要到了吧。
百草边用扫帚清扫练功场庭院边的小路,边忍不住一会儿一抬头看向松柏道馆的大门。她从未这样感激秀琴前辈,如果不是秀琴前辈让她负责清洁,她此刻就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观看今天松柏道馆和昌海道馆的实战练习了。
而且昨晚秀琴前辈特意来告诉她,今天不必用抹布一块块擦路面的鹅卵石,所以她可以手拿扫帚站着看了
不过,她其实还是已经把路面的鹅卵石全都仔细擦拭过了,呵呵,每块鹅卵石都在阳光下泛出细细的光芒。
忽然从松柏道馆外传来一阵汽车开近的声音
是昌海道馆来了吗
百草握紧扫帚,看见远远的有汽车向道馆大门驶来,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手紧紧地握住扫帚,竟然有些出汗,这是她第一次将要亲眼看到高水平的实战啊
身后有整齐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立刻迅速收起扫帚恭敬地退站在路边,目送喻馆主率领着众弟子向大门口迎接到访的客人。
松柏道馆的弟子们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去,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兴奋,根本没有人看她,只有晓萤走过的时候对她激动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就看向正停向门口的那两辆小轿车。
可是
为什么只有两辆小轿车呢
百草困惑地想着,昌海道馆不是来了十五六个人吗,两辆车怎么坐得下。
正想着,那两辆小轿车已经停稳,其中一辆车的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雪白道服腰系黑带的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满脸稚气、充其量不超过十岁的身穿道服的小姑娘。
另外一辆车里,走出来的三个昌海道馆弟子竟然同样是小孩子,看起来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十二岁,年龄最小的一个竟然才六七岁的模样。
然后
就没人了。
一共就是这五个人。
百草错愕地望着松柏道馆大门外的那身穿道服四个孩子,难道说,昌海道馆就用这四个小弟子来和松柏道馆实战吗
松柏道馆练功厅的一扇扇日式纸门全都拉开,阳光毫无遮挡地照耀在干净的榻榻米和垫子上,春日的风将两家道馆弟子们腰上的腰带吹得轻轻飘扬起来。
喻馆主和昌海道馆的教练盘膝坐在前面。
他情自若,似乎对于昌海道馆只派出几个小弟子前来并不吃惊,面含微笑地同那个韩国教练说话,不时地将他的话翻译出来,使静坐的弟子们也都能听得懂。
仿佛被低气压笼罩住,练功厅里异常安静。松柏道馆的弟子们虽然一个个坐得很整齐,但是眉宇间都或多或少有些沮丧、失落和愤懑,跟刚才精抖擞期待一场大战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喻馆主会说韩语啊。
听着从练功厅传出来的时而韩语时而汉语的声音,百草默默地继续扫地。她心里也是有些失望的,期待这么久的一场高水平的实战,竟然对方只派出几个那么小的孩子来。
在昌海道馆看来,松柏道馆和贤武道馆的区别这么大吗,对战贤武道馆就派出实力强的大弟子,对战松柏道馆只用几个小弟子就可以战胜了吗
她默叹一声。
可是,松柏道馆的弟子们应该比她更难过吧。
“为什么叹气”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百草吓了一跳,匆忙抬头,见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初原。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怀里抱着一只满是穴位图的塑料人体模型,正看向她的额头,唇角弯起的笑容像是很满意她旧伤的淤青终于完全散开了。
“没什么。”
百草连忙摇头。
“今天有客人来啊。”
初原顺着她先前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练功厅里弟子们整齐地站立着,父亲和一个韩国模样的教练也站起身,几个小孩子韩国弟子仰首挺胸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出来,颇有些趾高气扬的味道。
“对,是韩国的昌海道馆前来实战交流。”
“昌海道馆”他重复了一下,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异样。
“你听说过昌海道馆”
百草怔了怔,从未见过他习练跆拳道,她以为他和跆拳道的世界是全无瓜葛的,难道他也听说过昌海道馆吗
“嗯,听说过”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