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柳素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遍,浑身疼痛难耐,头也昏沉地抬不起来。
“你醒了。”看清楚床边的人,柳素下意识地往后仰去,结果后脑撞上了床头,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许如初站在一旁笑着,语气里面有种嘲讽的意味,“怕的人应该是我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柳素没有深听他话语里面的意思,顾自说着,而许如初笑了一下,说,“呵呵,这是我家,我的房间,你说我应该去哪。”
柳素听完许如初的话语,将视线转到别处,欧式奢华的风格,抢眼的水晶吊灯和米色印有xs的家具,果然是许氏独有的,再看看那墙上挂着的巨大镖盘,柳素就算是想要否定,也不能说出什么合理的理由。
“我,我怎么会在你这?”柳素放弃了这方面的挣扎,她关心到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许如初的床上,对于昨晚的事情,她似乎忘记了,她只记得自己和许如妍他们喝酒的那会儿,至于后面的,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许如初有些惊讶柳素的问话,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接着眼睛里面放出了光芒,脸忽然一下子伸到了柳素的面前,“你不记得了?”
“我,我没做什么事情吧。”柳素条件反射地远离许如初的脸,脑中翻腾着可能发生的事情,而许如初一副小猫咪的受伤样,很无辜地回答,“你说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柳素戛然而止了自己的话语,这样的道歉很熟悉,她望向许如初,果然看到他不好的脸色,似乎过去的那个事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一句很冷的话语让柳素的心很复杂地平静了,“放心,你只是气血不足,晕过去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柳素不做声,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昨晚衣服,知道自己想多了,思绪忽然飘到了过去的某个夜晚,自己对许如初做的事情,那时她是落荒而逃,没有和他说任何抱歉的话语。
“对不起。”愧疚的心情让柳素的声音充满了悲伤,许如初摸上了柳素的发梢,轻声说,“我没有怪你,因为我心甘情愿,只要你以后能够补偿我就行了。”
“如初,我们不可能的。”柳素挣开了许如初的手,眼里面很坚定,这种坚定刺痛了许如初的心,“为什么不可能,他都已经成了你的妹夫,难道你还不死心吗?”
“不,他是你的妹夫,不是我的。”柳素很冷静地回答,自己也认清了现实,“就算我忘了他,我们也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柳素?我哪点比不上他,我改,还不行吗?”
“如初,你冷静一点,我们是法律上的姐弟关系,而且你不是我喜欢的人。”柳素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怕刺激到面前有些癫狂的人,可许如初只执意听了前半句话,“法律,是吗,我立刻让我妈和你爸离婚。”
“不是这样子的,你回来。”
柳素惊恐地想抓住许如初,但却落了空,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瘫在床上。
“小初,素素醒了吗?”忽然门被打开了,柳天云端着一杯牛奶进来了,许如初登时冷静了,他心上的一层雾,似乎被门外飘来的风给吹散了,“叔,她醒了。”
“小初,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柳天云露出很关心的态,许如初柔和了一下面部表情,以逃开柳天云的打量,“没,我可能没睡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你去吧,昨晚照顾素素,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家人本来就应该这样。”许如初笑容满面地看向柳素,说,“是吧,素素姐?”
“呵呵,谢谢你的照顾。”柳素尴尬地接过许如初的话语,然后看向柳天云,说,“爸,你让如初弟去休息吧。”
“嗯,好。”柳天云让开了一个道,许如初向他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柳天云关上门,快速走到柳素的身边,一脸的担心,“素素,现在头疼不疼?”
“不疼,爸,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素素啊,你昨晚发酒疯,把我们都弄得没辙了,幸好小初把你打晕了,不然你准要闹腾得晚会不能顺利结束。”
“不会吧?”柳素听着,自己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她实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爸,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大事倒是没有,就是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放手,然后在他面前又是哭又是笑的。”
“啊,不是吧?”柳素真的不能想象自己拉着一个陌生男人,诉说内心的苦闷,于是好地询问道,“那个男的是谁?”
“听青霞说,他是房地产的老总,好像叫莫什么彦的吧。”
“啊,不会是莫俊彦吧?”
“哦,对,就是这个名字。”柳素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墙壁里面,这以后怎么有脸和他共事,柳天云看着女儿纠结的表情,宽慰说,“素素啊,今后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就和爸爸说,不要用酒解决问题。”
“嗯,知道了,爸,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以后还要喝酒?”
“不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不在你面前喝酒。柳素吐了一个舌头,默默在心底补充。如果没有酒的麻醉,柳素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顽强地活到现在。
“素素,中午就在这吃饭,我给你做……”柳天云将牛奶递到柳素的手中,柳素喝了一大口,听着柳天云的话,让她忍不住大叫起来,“什么,都中午了吗?”
“已经十点了。”柳天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老式手表,很认真地回答。
“不了,爸,我还要去上班。”柳素快速下床,她可不想,上班没几天就落下迟到的不好名声,身后的柳天云看着咋咋呼呼的女儿,大叫,“柳素,别忘了换衣服。”
“知道了。”空旷的房子里回响着柳素的声音,而柳天云却握着尚有余温的牛奶,站在床边,他那忧郁的情隐藏在鼻梁上的暗色眼镜里,自言自语道,“你不知道。”
柳素真的没想到白右兴竟然还在许家,当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从楼上走下来的他,心里不免一紧。白右兴一脸的疲惫,他的眼虚无飘渺,柳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也不想知道,低下头,打算悄悄地从他身边走过,不过白右兴却不想装作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