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简短的白日梦做得浑浑噩噩,顾梦一会儿梦到陈尔升带她去看珠宝展的画面,一会儿梦到陈尔升与她一道去后山看日落的画面,一会儿梦到陈尔升差点被暴雨困在山里的画面……
无数道画面一闪而过,顾梦眉头一皱,终于在梦里看到了自己激动地抱住陈尔升的那一幕。
她当时以为他会死在山里。
各种恐惧和焦虑、不安堆积下,她对这个自己才认识一个月的男人提出了交往。
男人笑着抱起她转了个圈,甚至怕吓到她,只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说:“你能点头,我很高兴。”
过去的顾梦看起来,高兴极了。
可如今顾梦已不再是局中人,她看着那个过去的自己,气红了眼,只想冲过去大喊:“陈尔升根本不值得啊顾梦——”
但她不能。
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后悔药可食。
越看越气,眼前突然窜过雪花,身体轻晃了一下,顾梦再睁眼,她又回到了车里。
“醒啦?”
顾梦“啧”了一声,揉着额角,“到哪儿了?”
卫雪算了算时间,“还有……十分钟车程吧。”
这车开得够慢的,顾梦吐了一口气,歪头看窗外,脸色不算太好。
卫雪看她,“梦梦姐,你怎么啦?”
“梦到脏东西了。”
语气十足不耐,卫雪立马不敢再问,看到绿灯,又龟速地驶入了车流。
顾梦下车前,卫雪问她:“梦梦姐,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没。怎么,你要帮我安排?”
“我哪有那能耐,是杨虎哥说要给你弄欢送派对,就在他投的那间酒吧弄。”
杨虎就是二虎。
虽说长大以后大家关系没小时候那么亲了,但交情还是在的。
“行啊,那就去呗。我先回去给爹妈交个差,好好睡一觉,醒了给你们电话。”
卫雪甜甜地笑:“好!”
顾梦揉了揉她的脑袋,提包下车,车门甩上,她又记起一件事来,于是敲了敲车窗。
“忘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