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王妃……去了。”柴惟中立即站起来身来,似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吗?”近侍听见王爷说话的语气,膝盖一软,
“王妃……王妃没了。”柴惟中扒开身边的所有人,站起来先走了出去。奔着静心阁疾步走去。
等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穿着公主的规制冠服,身边放着浴桶,只不过那里全部都是血色,场面看起来诡异又骇人,王妃竖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求死之心昭然若揭。看起来十分怖人,王爷脸色阴郁,
“你过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霜儿跪在王爷的面前“回王爷的话,王妃将奴婢遣了出去,自己穿上了冠服,自、自戕了。”霜儿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只有她一人掉眼泪,其余人色有些轻松,但人死为大,都低头静默不语。
柴惟中只觉气血翻涌,平日练得不动声色这时候全部忘在脑后,他只想破口大骂,却不知道骂谁,
“屋子先都别动,就这么放在这里,传令下去,将静心阁封存。”
“王爷,您放过王妃吧,您是清楚的,她是爱您的,她一片真心对您,您给个死后安宁吧,奴婢给你磕头了,给您磕头了!”霜儿哭声惨烈,这屋子有了几分生离死别的意思,磕的头破血流,
“给我拉住她关起来,封起来!”大家都看出来王爷怒极,紧忙按着王爷的意思封了静心阁。
虽然清楚王妃最后落不到好下场,却没想到连入土为安也不能,王爷也太过凉薄,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夫妻。
三年前,平帝登基的时候,诚王府的势力就不是南边朝廷能够控制得了的,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说是要和亲,赵映懿原本是平帝的堂妹,选中她过继给了先帝,随便封了个公主的封号就嫁了过来,可那是诚王世子是定了亲的,就是母妃娘家表妹周芸若,朝廷逼着诚王府表示臣服,周家姑娘便入府当了贵妾。
诚王府的人都清楚,王妃是遭人厌弃的。柴惟中坐在赵映懿的闺房里,如今王妃以身殉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燕州,不日就会传去京都。
“你连死了都不愿同我在一处吗?”柴惟中坐在赵映懿的对面,赵映懿像是趴在桌子上午休,有很多的时候赵映懿都是这般坐着睡着等他回来,人人都说王妃有几分赵家先祖的风骨,放弃荣华富贵殉国,但是柴惟中清楚,她一直想要离了他,她殉国,就是连同葬的资格都没有了。
柴惟中摸着赵映懿的脸,早就没有了温度,画着京都那边的公主妆容,
“你倒是连戏都做了全套。”突然想起来,大婚那日,她脸上也是画着这样的妆,两夫妻从在一起的时候就相互算计,柴惟中这时候想保持自己在她面前惯有的高贵,就算你是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这诚王府在他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眼泪却止不住的躺下来,
“你就如此恨我吗,如此恨我吗,你回答我啊,你说啊,你说啊。”嘶喊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什么风骨,什么殉国,我还不清楚你吗,你明明爱我入骨,连京都城门的布守都是你画给我的,你装什么皇家气派啊?啊!”柴惟中恢复了几分理智,将赵映懿放在一旁,想起来他上一次回府,京都的城门就攻不下,就先回了诚王府。
下面的人说王妃有请,他便来了静心阁,因为连年征战,他那时候就很久没见她了,周侧妃曾随军一段日子,被燕州人称赞,而她只能待在诚王府。
“王爷,您来了?”王妃正在作画,看见他就撂下笔,迎了过来,柴惟中看着她又瘦了些,脸色有些差,
“下面侍候的人都是死的吗?”
“是臣妾最近没什么胃口,王爷,你过来。”柴惟中看见赵映懿拉住自己的手腕,心情好了些。